心动5%

挂了电话，她看着镜子里重新变得坚定的眼神，伸手擦掉脸上的水珠。不管明天要面对什么，她总得把那句话说出口——不是晚会没说完的“因为”，而是藏在心底很久的“对不起”。

窗外的雨彻底停了，第一缕晨光正悄悄爬上对面的屋顶。安欣怡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翻出一支崭新的记号笔，轻轻放在了笔记本上那片墨痕旁边。

安欣怡几乎是睁着眼睛等天亮的。窗帘缝隙里的路灯从昏黄褪成灰白，又被天边漫上来的鱼肚白渐渐吞掉，直到第一只早起的麻雀落在窗台上，她才猛地从地板上爬起来，膝盖因为整夜蜷缩泛起一阵酸麻。

书桌上的笔记本还摊开着，那片墨痕在晨光里显出深褐色，像一滴凝固的眼泪。安欣怡指尖抚过纸面，突然想起去年运动会那天，她蹲在跑道边捡掉落的彩色气球，笔袋从口袋滑出来，黑色水笔滚到朱志鑫脚边。他弯腰去捡时，笔尖正好在她摊开的笔记本上蹭过，留下这道歪歪扭扭的痕迹。

朱志鑫“对不起啊。”

当时他笑得有点慌，白T恤被汗水浸出浅痕。

朱志鑫“我赔你一本新的吧？”

她那时只顾着看他耳尖的红晕，摆摆手说“没事”，心里却偷偷把这页折了角。后来每次翻开笔记本，看到这道墨痕，都会想起他弯腰时，阳光穿过他发梢的样子。

安欣怡抓起那支崭新的记号笔，笔帽被捏得咯吱响。她走到衣柜前翻找衣服，手指划过挂满的连衣裙，最终挑了件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是朱志鑫说过“很清爽”的那套。

七点还差十分，楼下传来安爸轻轻的咳嗽声。安欣怡攥紧书包带，踮着脚从楼梯扶手上往下看，正撞见刘耀文从客房出来。他穿了件灰色连帽衫，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手里拎着的帆布包边角磨得发白。

两人的目光在楼梯拐角撞上，刘耀文先移开了视线，像往常一样沉默地走进厨房。安欣怡突然想起昨晚他拖着行李箱经过客厅时，安爸拍他肩膀的力度，重得像在传递什么沉重的承诺。

她咬着唇快步下楼，经过客厅时被安爸叫住。

龙套（每个人）（安爸）“不吃点早饭？”

安欣怡“不了，约了同学。”

安欣怡的声音还有点哑，不敢看爸爸鬓角的白发。

玄关的玻璃门被推开时，她听见厨房传来碗碟轻碰的声音，刘耀文大概正在帮安爸准备早餐。这个认知让她脚步更快，像在逃离什么。

清晨的风带着雨后的湿意，吹得路边的梧桐叶沙沙响。安欣怡走到学校后门时，远远就看见朱志鑫站在那棵最大的梧桐树下。他穿了件黑色短袖，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上还沾着点草屑，像是刚打完球。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眼睛在晨光里亮得惊人。看到她的瞬间，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手在裤缝上蹭了蹭——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

朱志鑫“你来了。”

他的声音有点干，像是等了很久。

芝士木子梨最后赶的，一点存稿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