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叫感同身受,如果有选择,明晓远愿意替在意的人承受一切,即使付出生命。
为了家人,我可以付出一切,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多么让人羡慕的亲情!
另一头,明靖他们沉默,事情来的太突然,好好的人,怎么就不声不响地断手了呢。
小女儿的遭遇,明靖很痛心,也很无奈。
作为父亲,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他是自责的,孩子受到伤害后他无能无力,他是绝望的。
如今,大儿子极端的断手求法,他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内疚呀:自己太没用了,关键时候总是帮不上忙,小女儿如此,大儿子如此,还有二儿子。
他狠狠给了自己两拳,脸颊很快就像充气的面团,快速肿胀起来。明夫人在一旁看得揪心,心疼老公,更心疼自己的孩子。
都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一个不知所踪,剩下的两个,一个截了小腿,另一个更是自斩一刀,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
明家几兄弟也低下高傲的头颅。
自己都不是合格的叔伯,孩子们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没能帮上忙,无用哪!
他们的想法明晓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想要把斩断的手长出来,然后帮妹妹长出新的腿。
他要化作渡世笺,去找寻那未知的答案,即使前路渺茫,他也一往无前。
要是宇宙在面前,绝对会给他几大脚,简直是不可理喻的铁蛋蛋,智商不在线。
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何必选择这条极端的路呢。
十年培养全是白费劲儿,没半点改变。
(呃,不好意思,搞错了。培养他的时候就已经断手啦。应该说他真是个爷们,能够忍住痛不吭声。)
宇宙还真的会这样做,他的没底线可是领教过的。
嗡隆,研究室的门打开,白大褂推着一车的器械进来,众人看到他的装备,头皮发紧,双腿发软。
即使是明晓远,他也有种扭头快跑的念头,太吓人啦。
只见机械车分成四层,最上层铺满白色丝质绸缎,上面插满或长或短的针刀、银针,密密麻麻铺满一整面。
第二层是刀具,长的短的,尖的钝的,圆的扁的,宽的窄的,也是铺满一面机械台。
下面两层是各式大型切割工具。
满满一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神经病。
白大褂眉飞色舞地向众人介绍着器械,同时阐述着自己的手术方案。
包括如何下刀,从什么角度切入,切口多长多深,如何止血等,说到得意处,甚至手舞足蹈,明晓远越听越慌,生怕他就是一纸上谈兵的生瓜蛋子。
怎么听都像拿自己做实验。
事实确实如此,能够给明晓远这样的传奇人物动刀子,白大褂是又激动又紧张,每一步都考虑考虑周到,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让手术有瑕疵。
他越讲越起劲儿,明晓远感觉耳朵边有几千只蜜蜂嗡嗡嗡叫,脑仁疼。
这家伙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不要吓我,怎么有种做小白鼠,还会被搞废的节奏。
明晓远扭头看向研究中心主任,眼神询问他的意见,得到的结果竟然是可以。
主任明确告诉明晓远:白大褂确实是三套衣服丢两套,真的有一套。他的技术绝对是铁棒子捅青蛙,顶呱呱。
专业手术二十年,仅此一家,别无分号,招牌老字号,值得信赖。
既然主任都认同他的能力,那就干呗。
“大哥,我觉得吧您放过我哈,你直接动手就行,我听得头疼。
我说话直,您别在意哈,如果有得罪之处,望您海涵。”
明晓远也是被逼的呀,直接文绉绉的拽文,平时他最烦这套。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白大褂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过犹不及,果断闭嘴,开始准备手术。
明晓远被机器人助手放倒,捆在手术台上,防止他乱窜。
巴掌长的注射针管一点点伸向他的手臂,要是被刺一下,得扎一个十公分长的洞。
机械手臂不断调整姿势,角度,要给明晓远针刺,注射麻醉剂。
“诶诶诶诶,你要干嘛,我不用麻药的。”明晓远急忙大声嚷嚷,看着越来越近的针尖,他慌的一批。
真被他搞一下,直接要废了,再说,麻药会影响自己思考,是万万不能注射的。
他在手术台上用力挣扎,机器人助手找不到下针的机会,围着他团团转。
好在“助手”智商在线,停下手上动作,征询明晓远意见,在得到肯定回答后,机器手臂收回,然后又是三根固定带捆在明晓远身上,
手臂被特殊照顾,特别是左手,整整绑上十二根固定带,为了不让明晓远因为疼痛胡乱挣扎,影响手术效果。
看着粽子一样的明晓远,现场的凝重气氛居然缓和了几分。
很快,白大褂全副武装,走进无菌手术室。
他右手操起手术刀,左手在断手处轻轻按压几下,很快就确定好下刀位置。
白大褂右手握住寒光森森的手术刀,等待助手在手术部位用液氮麻醉。
不注射麻醉剂,只能通过液氮麻痹肢体,尽量减轻手术过程中的疼痛感,同时也可以让毛细血管收缩,减少出血量。
麻痹工作完成,白大褂俯下身子,左手按住明晓远愈合的伤口,右手操刀快速在创面划动,不多不少,一道横贯两边的切口出现。
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
白大褂选择的角度、深度都完美极了,刀身沿着肌肉纹理切割,既避免制药过多的创口,有将血肉剥离开而不损伤太多毛细血管,堪称完美。
重要血管,神经等重要组织成功剥离阻断,下一步就是切割骨头。
这一次,白大褂拿起一只注射器一样的东西。
嗡嗡嗡嗡,机器响起,注射器的喷口仅有铅笔芯直径的三分之一宽,水流在高压作用下从喷口射出,产生强劲的切割力,这是水刀。
白大褂控制着水刀,沿着切开的血肉切割骨骼愈合面。
滋滋滋滋
水刀切割在骨骼上,水花四溅,骨骼被一点点切开,脱离手臂掉落。
手术很快完成,白大褂拿起再生仪,莲蓬处的九个孔洞中喷出碧绿色的雾状气体,切口出的血肉从沉睡中苏醒,开始快速分裂。周围破裂的毛细血管恢复的最快。
明晓远喜上眉梢,伤口处痒痒的,他知道那是伤口在恢复。痒并快乐着。
终于看到了希望,他幸福的昏睡过去,被折腾了一个小时,他忍了一个小时,身心俱疲。
……
上天总是会和你开大大的玩笑,先给你希望,再把它揉碎扔在你的面前。
——奋斗进行时,前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