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妈，我走啦。”

次日早上，吃完早饭的焦雪妮出门要上学，已经走到一楼楼梯的朱志鑫听到动静脚步一顿，慌忙往上爬了两步。

都说了隔音不好，这几步简直是震天响地。

不过焦雪妮也不是一直有精力分出心思的，只当是生活里琐碎的日常。

虽然焦雪妮并不喜欢太早去学校，但是中间时段人太多，太晚不可控因素又太多，于是这上学的时间点一下子就被提前到和没吃早饭的朱志鑫一批了。

朱志鑫特地默念了一分钟才下楼，没想到撞见了出来晒衣服的焦父。

咱也不知道昨晚林女士和她老公说了啥，反正焦父今天对他较往常更为热情。

“是小朱同学吧，我听我夫人提过你，吃早饭了吗？”

焦父外形与气质是典型的中式儒雅的中年叔，晒衣服时，完全没有屈尊施舍的姿态，聊天时也很随和。

虽然按情理来说这是应该的，但是按常理，这是罕见的。

朱志鑫很喜欢焦父。

“还没吃。”

“你要是不嫌弃，我家还剩了点早饭。”

他怎么会嫌弃：“那就谢谢叔叔了。”

“还是谢谢你林阿姨吧，都是她早起做的。”焦父笑了笑，邀请朱志鑫进了屋。

早早到学校的焦雪妮把林女士榨的豆浆放在课桌一角，然后拿出MP3听起了提前存好的英语听力。

苏新皓早就习惯了他到教室时，教室里只有一个专注听听力的女生——永远压他一头的焦雪妮。

只是今天出了个小插曲，他经过她的座位时差点把她桌角的玻璃瓶打碎了，幸亏他手疾眼快。

“不好意思。”

“你没被烫到吧？”焦雪妮被从听力的世界中抽离出来，第一反应是关心他，因为这豆浆真的很烫。

“没、没。”苏新皓没有想到她是这个反应，仔细回味，好像手心是有点烫，“是豆浆吗？家里人榨的？”

“啊？嗯。你要喝吗？”

“嗯？可、可以啊。”苏新皓感觉他像是走错了片场的演员，故事的走向完全出乎他的剧本，“谢谢。”

但焦雪妮视角里，她是觉得他连续两个提问已经超出了这瓶豆浆应该承受的关心，以为他想喝这豆浆才提议的。

苏新皓确实是在意的，但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教室人逐渐满了，朱志鑫才踏进教室。

人明明那么多，他却一眼和焦雪妮对视了。

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昨天她撩他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高高抬起头颅，躲避视线，因为个子本身就高，显得有一种目空一切的傲然。

“真是冷脸帅哥啊，雪妮~”尚语恩有意逗她。

焦雪妮有点后悔昨天晚上和她说自己动心了。

朱志鑫落座时，拿出了林阿姨给的豆浆——一个玻璃瓶装的——跟焦雪妮送张极的一样的，豆浆。

他拿出来时，才发现桌子的另一边也有一瓶。

苏新皓看了过来，朱志鑫刚刚和焦雪妮对视的暗喜一下子落空了。

苏新皓对此有了自己的解释——所以焦雪妮家人是开早餐店的吗？他心里对别人拥有的过于饱满的亲情的不平衡突然消失了。

朱志鑫却如临大敌，第一次开口和这个同桌说话，言语中冷气森森：“你这哪来的。”

苏新皓并没有和女同学扯上关系的想法，给了一个他推断出来的最合适的回答：“和你一样。”

买的。

你要说朱志鑫刚刚在焦家吃饭时没感受到焦雪妮父母对他的欣赏那是假的，那种被人钦定为准女婿的自得感在得到这个回答后荡然无存。

他有竞争者。

朱志鑫很讨厌自己因为胜负欲燃起了竞争意识，但是他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