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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厅的排练厅里，小提琴声断断续续地卡顿着。

严浩翔的指尖在琴弦上打滑，松香沫子蹭在指腹，留下涩涩的触感。马嘉祺早上派人来“问候”过——琴箱锁孔被堵了，他费了半个钟头才撬开，琴弦也被调得乱七八糟，此刻音准偏得离谱。

“停。”蒋姒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指尖敲了敲扶手，“第三小节的颤音太急，像在逃命。”

严浩翔放下琴弓，额角沁出薄汗。他知道自己状态不对，可脑子里全是马嘉祺那张嘲讽的脸，还有奖学金被取消的通知——辅导员刚才打电话来，说有人匿名提交了他“抄袭”的证据，下周要开听证会。

“抱歉。”他低声说，喉结滚了滚。

蒋姒起身走过去，拿起他的琴弓看了看。弓毛断了好几根，尾端的螺丝也松了，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明天我让助理送把新的来。”她语气平淡，像在说天气，“至于听证会，我让人查了提交证据的IP，是马嘉祺的一个跟班。”

严浩翔猛地抬头：“你……”

“我不是帮你。”蒋姒打断他，把琴弓塞回他手里，“你的事黄了，我的排练计划也会受影响。”她转身往回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再拉一遍，这次稳住。”

小提琴声重新响起时，确实稳了些。只是尾音里总带着点紧绷的颤，像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崩断。蒋姒靠在椅背上闭目听着，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严浩翔BE值+4%】。

她睁开眼，看向舞台上的少年。聚光灯打在他单薄的肩上，旧校服的领口磨出了毛边，可握着琴颈的手却稳得很，指节泛白，像是在跟什么较劲。

这股韧劲，倒是比朱志鑫那副草包样有趣。

排练到一半，休息室的门被踹开。朱志鑫带着几个跟班闯进来，手里把玩着枚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舔着他的指尖。

“挺悠闲啊。”他视线扫过严浩翔手里的小提琴，嗤笑一声，“蒋姒给你多少钱？让你这么卖命陪她演戏？”

严浩翔把琴往身后藏了藏，没说话。

蒋姒站起身，挡在两人中间：“朱志鑫，这里是蒋家的地方，你撒野找错地方了。”

“你的地方？”朱志鑫逼近一步，打火机“咔”地合上，“蒋姒，你搞清楚，你姓蒋，可你身上还挂着朱家的婚约！跟个穷酸货在这儿拉拉扯扯，你爸知道吗？”

“我爸知不知道，轮得到你管？”蒋姒抬眼迎上他的目光，眼底没半点惧意，“倒是你，朱二少爷，整天正事不干，就盯着别人的闲事——是怕我真跟别人跑了，你朱家的面子挂不住？”

“你敢！”朱志鑫的火气瞬间被点燃，伸手就要去抓她，“我告诉你，只要我没点头，你这辈子都别想……”

他的话没说完，手腕突然被人攥住。是严浩翔。

少年的手劲大得惊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里的情绪翻涌着，像压不住的岩浆：“别碰她。”

空气瞬间凝固。

朱志鑫愣了愣，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他猛地甩开严浩翔的手，抬脚就往对方肚子上踹，“给我滚！”

严浩翔没躲，硬生生受了这一脚，闷哼一声弯下腰。但他很快直起身，再次挡在蒋姒面前，哪怕脸色发白，眼神却比刚才更硬：“要动她，先过我这关。”

蒋姒看着他微微颤抖的后背，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震：【严浩翔BE值+6%】，【朱志鑫BE值+8%】。

她心里掠过一丝玩味。这颗棋子，好像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

“好，很好。”朱志鑫气得笑出声，指着严浩翔对跟班说，“给我把他那破琴砸了！我倒要看看，没了这玩意儿，他还怎么跟蒋姒装模作样！”

跟班们立刻围上来。严浩翔把琴抱在怀里，后背抵住墙，像只护崽的兽。蒋姒刚要开口，却被严浩翔按住了胳膊——他摇了摇头，眼里带着点恳求，又有点倔强。

他不想再被她保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