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面不大，是个私人开的小作坊。

楼衔月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很刺鼻的机油味，因为下雨的缘故，有水从门框外渗进来，气息潮湿又闷热。

楼衔月“张函瑞？”

楼衔月借着屋内的灯光，这才看清少年左胸前有一块矩形金属牌，上边阴刻着三个字。

张函瑞“我的名字。”

张函瑞在工作台前坐下，用旁边墙壁上悬挂的毛巾擦了擦手，对楼衔月说。

张函瑞“把你的手给我。”

楼衔月站在工作台边，将右手伸到桌前。张函瑞拿出一个造型奇特而精致的、类似于手电筒的东西，开始仔细查看她食指的断面。

张函瑞“你这怎么搞的？”

他一边看一边随口一问。

楼衔月“不知道啊，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楼衔月实话实说。

张函瑞对这个回答也并不意外。

这个世界里每天都各种暴力冲突，不管是在阴暗的角落还是在堂皇的竞技场，不知不觉被人下了药，醒来之后少个器官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楼衔月想起自己在打开集装箱门的时候掉落的金属物品，根手指粗细差不多大小的圆柱体。

那个大概率就是这具身体的食指。

张函瑞“断口处理得已经很好了，应该是衔接处上了年代所以无意中脱落了。”

他也觉得奇怪，面前的姑娘看起来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也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如果要说因为年代久远才导致焊接处脱落，那至少得从出生开始就是断指。

但是这明显不可能，因为人的身体是不可能不根据年纪的增长而变化的，手指也同理。

张函瑞“我这里不是医馆，没办法给你找到仿生人皮人骨骼材料，也不会手术。”

张函瑞“我这儿只有各种金属和全上京城最好的焊接工艺。”

“全上京城最好的”

店铺小，年纪小，口气还挺大。

楼衔月“那就用金属。”

楼衔月笑了一下。

楼衔月“顺便让我见识一下，上京城最好的焊接工艺。”

原来这座城叫上京。

楼衔月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收集信息的机会，一边任由张函瑞摆布她的手，一边假装不经意道。

楼衔月“你的衣服很好看。”

张函瑞“是吗？”

张函瑞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敷衍，没继续说下去。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金色圆形金属盒，按下盒子上方的机关，伴随齿轮转动的声音，金属盒侧面延伸出三个小抽屉。

张函瑞“这个应该适合你。”

不足半尺长的银蓝色圆柱体金属，在灯光下细看能发现很淡的浅蓝色冰裂纹路，很像瓷器，但硬度和延展性又远高于瓷器。

楼衔月没急着答应。这玩意儿一看就贵。

楼衔月“多少钱。”

张函瑞“这个是我爸前几年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不知名矿物，我也不知道怎么定价。”

张函瑞思考一阵。

张函瑞“一千星币吧。”

楼衔月”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