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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毕业(下)

决眦入归鸟

等祁袅收下同学录,杨砚书转身要走,祁袅急忙叫住他,杨砚书一愣,转头看向祁袅:

“怎么了,祁袅同学?”

盛夏充满年轻的朝气,当他望向她时,阳光恰好从教学楼的窗户斜洒进来,照亮了教室的一角。就在那光与影交织的地方,他静静地站着,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静止了片刻。

祁袅同学?只是同学吗…

已经有大半同学去宿舍收拾行李了,剩下教室里的两三个同学也自顾自的告别和整理,好像这一刻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看着眼前熟悉的人,脑海里回想起曾经无数次偷瞄他的场景,杨砚书的一句同学彻底打破了祁袅的幻想。

“没事,我想跟你合个影行吗,毕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祁袅嘴角僵硬地扯出一抹微笑,随后又急忙补充道“我和其他同学都拍过,如果你介意那就算了…”她越说声音越小,离别在这一刻具象化了,想到以后都不会有交集了,由于后天的心理因素导致的泪失禁让她的眼眶已经泛起微微的红。

“诶,哭了吗?没说不拍,拍拍拍,别哭别哭。”刚刚还沉浸在合照的震惊中,现在看见面前的女孩一耸一耸的肩膀,手忙脚乱的找纸巾,等到她情绪稳定下来,松了口气:

“带CCD了吗?”

“带了。”

“我来拍吧,你不方便。”

“好。”

接过相机,祁袅怔怔的看着相机中的照片,少年的轮廓分明,鼻梁挺拔,眉宇间带着些许稚气。阳光在他的发梢跳跃,每一缕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东西收拾好了吗?”

“啊?”女孩抬起头看他,好似没听清。

“大家早就去宿舍收拾东西了,你现在收拾好书包了吗?”男孩弯下腰与她对视,重复道。

“哦哦,收拾好了,宿舍里的东西我也搬出来了。”

“包给我吧,看着怪重的。一起走吧!”

“……好”放在平时祁袅是不敢的,班里喜欢杨砚书的女孩子很多,敢于表达心意的也不少,但是他不会过多接触,所以如果有女生跟他走得近了就会被扣上媚男的帽子。

反正以后都不会见面了,就任性这一回,就当给我这一年半的暗恋终结礼物吧。想着想着,祁袅不经意间笑了,落入杨砚书的眼,她又在想些什么呢,回味起刚刚她说的话,“毕竟是最后一次见面”。那么想划清界限吗?

无所谓了,反正就这一瞬间,她是属于我的。

……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校门口,稀稀拉拉的同学们互相拥抱着,没有人关心杨砚书背上浅绿色的书包。

“给我吧,让他们看到对你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嗅着女孩书包上淡淡的茉莉香,他小声地反驳,好舒服的香味,她身上也是这样的味道吧。

“啊?”

“没什么,我到校门口给你,对你来说会有一点点重。”

“好吧。”祁袅暗自腹诽,我力气很大的,他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

接过书包,祁袅在人群中疯狂寻找刘乐优,发现她在跟程铎争先有鸡还是先有damn,人群熙攘,好不容易挤到刘乐优身边,她赶紧拉了拉刘乐优的袖子。

“诶,阿袅,我在宿舍找你半天了,哪去了?”

“我昨天就把东西搬回家了,老师喊集结了,你俩快走吧。”

被祁袅拉着,刘乐优都不忘回头翻个白眼。

清点完人数后,班主任提议唱我们的班歌,又是一阵哀声哉道。

“不是吧,老李,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唱,我后半生的声誉都没啦!”

“补药啊,我社恐啊。”

“这我以后怎么找男朋友啊TVT”

“咳咳,最后一次了,不许有怨言,好好唱,来,预备,起!”

“阳光透过教室窗前

书桌破旧的太耀眼

随记忆又转了一遍

教科书胡乱翻几页

喧闹剧翻腾着热烈

时刻对门后保持警觉

好多梦还留在心里面

一眨眼像被偷走了时间

来不及说声再见

那一天 那一年

舍不得和青春告别

长大后 才发现

人生的考试不能交白卷

城市中 忙碌穿越

是不是应该停下脚步歇一歇

让我们尽情怀念吧

那些个肆无忌惮的夏天

从未寄出过的信笺

一页页写满了单恋

自以为是的爱情宣言

成长像一场大冒险

疲倦时忍不住想念

随身听里的港台音乐

好多梦还留在心里面

一眨眼像被偷走了时间

来不及说声再见

那一天 那一年

舍不得和青春告别

长大后 才发现

人生的考试不能交白卷

城市中 忙碌穿越

是不是应该停下脚步歇一歇

让我们尽情怀念吧

那些个肆无忌惮的夏天

那一天 那一年

舍不得和青春告别

长大后 才发现

人生的考试不能交白卷

城市中 忙碌穿越

是不是应该停下脚步歇一歇

让我们尽情怀念吧

那些个肆无忌惮的夏天

那一天 每幅画面

深藏在心底镌刻幻化成永远

让我们一起向前吧

那些未知而期待的明天”

(出自«茶啊二中》鞠婧祎)

“岁月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心中不禁生出无限感慨。回望过去,一幕幕仿佛就在昨日;展望未来,则是一片未知而又充满希望的辽阔天地。愿大家未来的日子如同锦绣般绚烂多姿,每一步都踏在坚实而光明的大道上。大家拿好自己的东西,放假咯!”

“老班万岁!”

“耶!”

分别之际,祁袅突然很想找到杨砚书,她在心中默念,不为别的,就看看,看看就好。终于她鼓起勇气向后瞥去,在人声鼎沸的喧嚣之中,两人的目光相撞。

一瞬间,祁袅回忆起那句歌词:

“那一天 每幅画面

深藏在心底镌刻幻化成永远”

她想,她会永远记住这一刻,直到永远。

教学楼外的盛夏随着考试的结束而结束,黄昏随着太阳落下而消散,我们的时光也随着季节更替流逝,盛夏黄昏时时有,落下又升起,时光如流水,一逝不复返,没关系,人生何处不相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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