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回忆

车窗外的景色如画卷般徐徐展开，都市的钢筋水泥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云城那浓郁的烟火气息。老旧的居民楼彼此依偎，墙面上布满了岁月侵蚀的斑驳印记，仿佛每一道裂痕都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巷口那棵老槐树依旧挺立，枝叶繁茂得遮天蔽日，只是它的躯干比记忆中更加粗壮，仿佛承载了更多无声的光阴。

她正凝视着窗外，眼底交织着几分好奇与不安，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似是想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这一次将她带回来，完全是家中长辈再三催促的结果。察觉到她的紧张，马嘉祺轻轻握住她的手。林雨欣的视线从窗外收回，顺着被他包裹的手移向他的脸庞。马嘉祺唇角微扬，声音柔和而温暖：“别紧张。”

林雨欣“嗯”了一声，也对他笑了笑，但眼底依旧藏着一丝不安。“还记得初三那年国庆节吗？”马嘉祺忽然开口，手里转着一支笔，“你说想去爬云城后面的那座山，结果走到一半就崴了脚，我背你下来的，回去被我妈骂了一顿，说我把你带野了。

林雨欣愣了一下，记忆也回到从前，噗嗤笑出声：“明明是你说山顶能看到全城的烟花，非拉着我往上冲。再说了，你背我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早知道你这么沉，我就不答应了’。”

马嘉祺见她放松下来了，“哪有？”马嘉祺挑眉，语气却软了下来，“我那是怕你不好意思。再说，那时候你才多大，哪沉了。”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他们低声的交谈。四年没见的隔阂，好像在这些细碎的回忆里一点点消融，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无话不谈的状态。林雨欣说着初中时的趣事——班里那个总爱打瞌睡的班主任，每次考试都和她争第一的同桌；马嘉祺也讲起他在这几年的生活，高中学去了新学校听不懂方言的窘迫，第一次在陌生的舞台上弹吉他时的紧张。

林雨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吉他！你居然会弹吉他了？”她的话语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马嘉祺微微点了点头，神情淡然却透着几分笃定。林雨欣故作夸张地上下打量着他，嘴角扬起戏谑的弧度，“真没想到啊，我们家马歌手小时候苦练架子鼓和钢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就满足于这两样乐器了。结果倒好，又偷偷摸摸去学了吉他。”她话音未落，马嘉祺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亲昵却不失温柔，“别闹，我是认真的——以后我真的想当一名歌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未来的梦想已在眼前展开画卷。

林雨欣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声音轻快而坚定：“我一定支持你！加油加油！”马嘉祺随之笑了笑，那笑容像是被她的热情点燃了一般，暖意融融。两人嬉闹一阵后，渐渐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默契。林雨欣困意袭来，缓缓闭上眼睛，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渐趋平稳。马嘉祺微微低头，抬手替她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发丝，指尖轻触间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随即唇边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几乎不可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