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酒酒出现时,丰隆与馨悦的心情瞬间愉悦起来,尤其是馨悦。
馨悦侧首望向丰隆,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看吧,哥哥,我早已说过,酒酒一旦得知我们的到来,定会迫不及待地赶来相见。毕竟,我可是她最知心、最贴心的挚友呢。”
酒酒以一抹温暖的笑容回应馨悦,随即转身面向众人,说道:“诸位不辞辛劳,远道而来,实乃我之大幸。若是在此期间有任何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位能够海涵。”
众人连忙摆手,谦逊地回应道:“王姬言重了,能得您如此盛情款待,已是我等莫大的荣幸。”
丰隆的眼中闪烁着笑意,继续说道:“我们还要借此机会,向王姬表示最诚挚的祝贺。恭喜您册封大典圆满成功,从今往后,我们或许该改口尊称您为少君了。”
对于册封大典的种种,赤水氏一族早已有所预见,而对于典礼突如其来的延期,他们倒是略感意外。
酒酒淡淡一笑,说道:“还是唤我酒酒吧,无论世事如何更迭,你我友谊恒久不变。”
“友谊”二字入耳,丰隆心头不禁泛起一抹微澜。
他曾暗自揣度,在酒酒的心田里,自己或许能拥有一席之地,与众不同。
然而,目睹她对己与旁人的态度并无差别,丰隆终悟,于酒酒而言,自己终究只是众多友人中的一位,至多算是情谊深厚的知己。
如此观之,赤水氏与皓翎一族联姻的美梦,怕是要化为泡影了。
但父亲昔日的训诫犹在耳畔,酒酒绝非是那种会借婚事攀附权势的女子,因此对于这场联姻,赤水氏本就未曾寄予厚望。
馨悦对兄长的心思很是清楚,对于家族的筹谋,她内心情感交织,又似乎掺和着淡淡的喜悦,各种情绪纷至沓来,难以名状。
恰在此时,玱玹在一旁开口询问:“王姬,可否透露一二,师父召见小夭究竟有何要事?”
他的双眼中跃动着一份迫切的光辉,混合着对未知的渴求,就连话语边缘也藏匿着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探寻。
酒酒捕捉到玱玹言辞背后流露的探寻之意,眉间蹙起一抹浅浅的痕迹。
她定睛望着玱玹,内心暗自诧异,仿佛短短两个多月的光景,在他身上镌刻出了别样的印记。
如今的他,比往昔更添几分庄重威严,一举一动间无不彰显着领导者的气度。
深思熟虑后,这些转变似乎都在预料之内。尽管她这两个月未踏足轵邑城半步,但城中的一举一动皆在她的密切关注之下,任何信息都逃不过她的敏锐洞察。
玱玹于辰荣山的种种举措,无一不展现出卓越的领导才能,政绩耀眼,令人称赞。
摆脱了西炎城的枷锁,他的行动愈发自如,游刃有余。
料想那西炎城中的西炎王,也早已风闻这些佳音了吧。
酒酒悠然自得地回应道:“父王寻访姐姐,必有他的深意,我对此毫不知情。殿下若欲探究其中奥秘,待到姐姐重返之时,一切自会揭晓。”
玱玹闻言,向酒酒微微颔首,言辞中带着几分客气:“我明白了,多谢王姬的指点。”
话毕,两人间的气氛略显疏离。
在玱玹心中,对酒酒隐隐有些不满。
忆往昔,小夭身为尊贵的皓翎王姬归来,竟未得到丝毫欢迎之礼,仿佛皓翎对她视若无睹。
再看今朝,酒酒的册封大典,场面之隆重,令人叹为观止。
请柬送至大荒各处,瀛洲对外开放作为嘉宾休憩之处,祭天祭祖大典盛况空前,几乎响彻了大荒,人人皆知,无一遗漏。
于是,他心底不禁对酒酒泛起一丝淡淡的哀怨,责怪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性情。
然而,每当回想起与她在皓翎共度的那段美好时光,那份深埋的恨意便难以彻底生根。
最终,两人的对话只能化作不冷不热的言辞,简单而机械地交流着。
一问一答间,彼此疏离而又刻板,仿佛初见时那般陌生,全然不见昔日数百载深厚情谊的丝毫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