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满地的血将灰黄的土地染成暗红色。
地上凌乱的尸体死状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凄惨。
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让张奕然有些愣神。
他站在尸山不远处，听着周遭凌厉的风声，看着一群穿着粗布衣裳的人拉着老人孩子跑，漫无目的的跑。
突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他穿着比其他人稍华贵些的衣服，脸上还带着血痕。
“少爷，快跑啊！”
他身边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猛地推了他一把，被赶上来的人，或许不是人的东西撕扯，死相极其凄惨
“来福！”
他听见“自己”喊了一声。
人群挤攘让他被推倒。
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一个人挡在他面前，用一把剑划破长空，几个回合击退了那些东西。
“你没事吧？”
张奕然眯着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能辨别出是个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
张奕然张奕然。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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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奕然姐姐，不要丢下我。
少年扯着她的袖子，半撒娇半试探。
被抛弃过的人总是没有安全感。
“我发誓，我不会抛弃你。”
“哝，这个给你。”
是她亲手编的五色平安绳，他好多次见过她拆了又编，居然是送给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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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奕然姐姐，等这场大战结束，我们养一只小狗吧。
像普通人一样，过着寻常生活。
她用手揉了揉他的脸颊，笑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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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人。
张奕然和其他人一起被挡在结界里面，结界外面是她和其他人一起面对着数不清的不成型的黑色怪物。
他想帮她，却连结界都出不去。
这一刻，他开始恨自己的渺小。
她很厉害，一定可以平安回来。
张奕然不断这么告诉自己，心却突突直跳，平静不下来。
突然，她曾经亲手为他编的平安绳毫无预兆的断开，砸在地上甚至没有发出声响。
随之而来的是人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
他听见有人说“这姑娘的血怎么是金色的啊？”
抬头，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他看见本该和她并肩作战的人用一把剑捅穿了她的身体。
“不好意思温姑娘，为了天下苍生献祭你一个人，我们会永远记着你的牺牲的。”
张奕然姐姐！
设界人已死，结界破裂，张奕然冲出人群，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哦，你是她弟弟吧。”
“温姑娘也是死得其所了，我们会记得你们的牺牲的。”
死得其所？
张奕然直愣愣的盯着他，他的语气冰冷又残忍。
“温姑娘是神族血脉，只有她的献祭才能解脱世间苦难。”
张奕然所以你们……杀了她？
那把剑是特制的。
是被人赠予专门对付这些神族后裔。
怀中的人血流不止，金色的血液落在地上没有沾染尘埃，而是化为丝丝光芒又重新飘回天空，与残阳一起构成一幅奇异的图画。
“别……别哭。”
她抬起手，想为他拭去眼泪，这时候张奕然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我没有……办法保护你了。”
她把手附在他的眼睛上，将自己剩余的灵力传给他。
“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做到答应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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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世间确实安稳了一阵，顷刻却被魔物再次席卷。
拿起她的剑，他踏上了和她一样的道路，保护世间。
只是再也没有人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夸他做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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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奕然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又是这个梦，同样的梦他这个月已经连续做了三次了。
为什么这么真实，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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