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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石林地夜遭魔怪 乱石崖秘谈风云

风雪见情天

初春已过,胜春却来,今朝那满山青翠,俱是缤纷一片。大河同蟒,横缀两方,岸旁险崖,小溪渐闻。自处天奇雄峻,自然之造物也, 因距离却远,又无城镇,是以无人与住,偶有猎户如山便是热闹。

今日却来生人,所谓白发者一女一男,俱是清丽样貌,却似凡尘尽了。那后方跟一老道,披一处墨袍,留山羊胡,戴太极帽,走时却是摇摆,自有跛足。再有三人,一者花白头发,穿一身灰布衣,用张黑带把发束了,拄着一根木头拐,乃为老叟;后二人,活泼好动,男子鹅黄衣披棉褂,女子乃穿碧衣,插一根铁簪子,年龄尽是二十上下。

为首者那白衣少年正是宸武,身侧却是他之师妹,长虹境仙人筱滢。此二人一为天钦门徒,承九天逍遥仙,情天亚天尊,气炼食三道凿空大宗师不是仙全部道法。另一人却是陆地神仙,以天才地宝铸体,用傀儡之躯强渡人劫的仙家绝笔。列于尊位,倒也未尝不可。

只叫那宸武登了山,遥眺远处,只见群山如画,重嶂似书,各个高耸险峻,巧若一笔钢钉直向天穹。这人端详一阵,回头道:

“我们到石林了”少年抽出一份地图,正是印地地图。

自上次出了禁戒网之后,宸武愈发觉得需要提升实力,若是当时能有隐身法之类,却也无这般麻烦。于是借了月光,叫筱滢开了空门,回到那不是山福地大空洞洞。他一人进了师尊的逍遥洞,把那洞中珍奇妙物整理一番,却真寻到了宝贝。

虽不是功法一类,但对于现在乃有奇效。洞府内一处打开的鎏金箱子里,有一垒肆意拜访的卷轴,宸武本着初心上去,抽开一看,却是地图一类。共十幅,均在那卷轴上绣了金丝,是各地地名。他倒无多取,只找这印地一幅,其余的都放回箱内。

依照地图所示,他们欲往的榆林城乃是崇光国的小城,是距离阵印空域最近的中型城镇。现在所处之地,正是前往榆林道上的最后两道阻碍之一:石林。据不是仙手稿所述,这地乃是当初回乐仙君镇压风云魔君的战场,此番怪绝参差的千态石林,正是风云魔君的手笔,全赖其风系功法所造。

仙人之力深不可测,石林广袤,方九十七万顷,纵贰仟贰佰伍拾贰里,横壹仟伍佰贰拾余里,是为空域又一绝地。豺狼虎豹,飞鹰猛禽,无所不有;山路狭细,崎岖多弯,而土地又贫瘠薄力,不能栽植。因此各国均绕此而行,如先前这石林后一处,那玉池沼一地毗邻空域,虽可称要地,但又铁岭横断,军马难行,是故压力轻微,便不受重视,仅有几户人家。若非兵变一事,可能连军士都不会配去一个。

人皆惶恐之地,恰是所求之处,这兵变祸起,而不知在何处征伐。欲不求冲突,需得绕行而走,这石林虽是贫瘠无比,又无人烟,但往来动物俱是饮食,与他们来说倒是适应。比那玉池沼一处不知好上几倍,那玉池不受重视尚且严戒至此,只怕正途坦道上只会关卡更甚,届时倒是无处躲去,反不如来这石林来的轻松。

“明日,便从这儿下去,穿过贯峰河,到达第一处”宸武在地图上描摹,书书画画,很快找到了一条稍微好走的路。

“今朝便可去,赶明儿却太迟了吧公子?”洛晓看看天空,太阳还未完全沉下去,倒也能走的一段路程。

“笨货,在人海里滚了几世还没叫你明白?”洛月赶上来,却是一个暴栗,“公子做事,何必你教?”

“我也是替公子着想嘛”洛晓委屈道。

“好啊,顶上嘴了还?”洛月单手把他提溜起来,向宸武道了歉,移步一旁的老树荫下,同洛晓不知讲甚么道理去了、

宸武看他们一眼,却不说甚,此等事不消他处理。至于洛晓所说,不无道理,趁早走的确可以早些时日。但他自有考究,这石林面积广大,路途难行,毒虫有多,如是寻不到空地,今夜便是这小半月唯一的安稳觉了。

最终白石还是没向洛晓妥协,决意在此歇息一夜再走。那洛晓被洛月批完,已是灰头土脸,一言不发,似在赌气一般。

“公子,洛晓哪都好,只是这性子耿直了些,不过都是为公子思虑”洛月看见了宸武投来的目光,仿佛怕他误解什么,却是欠身解释道。为洛晓开脱。

“误会了误会了,我怎的去怪他?哈哈”他尴尬一笑,掩饰过去“我只是好奇你同他讲了什么,把一个好端端的男子汉变作这番模样?”

“只是同他讲些古书的道理,叫他别这般直言刚勇,倒无其余言语”

“倒是麻烦你上心......一会倒点米出来把粥煮了吧,正巧这儿近河,也不差水”

那洛月自去,宸武心中确实放不下,舟车劳苦,马上又要疾走过林,若不吃些肉类,只怕是将要体虚,耽误时间是小,身体出事是大。于是他趁洛月洛晓拾柴生火的空档,捡了那洛晓的木功竹箭,扛在背上,要在这山上走走,寻些野兽来开开荤。

未却一里,但见一处猛禽,却是花斑衣裳,灰头黄喙,行翼平张,在那天上顺风而走。这宸武眼见喜,把那篓槽中的尖竹取了,拈弓搭箭,半眼轻闭,刚巧对着那飞鸟。他意念一动,使了个鎏金咒的法决,把那箭头覆了,看上去尖锐无比,光亮异常。

且微把那箭弓一偏,锁了那傻鸟的去路,只满弓一射,无片刻功夫,便应声而落。

他自是喜庆,按了弓,顺势下山,往那落地奔去。拨开密叶,渡过溪流,虫鸣不止。这夕阳云红,却似火烧天黄,斜渗下来,倒像满地碎金。宸武到时,这鸟已然瞠目而死,血流淌了一片,泛着金鳞。

白石把它抓起,乃肋中穿了,把两侧羽翼牵连,是故盘旋一阵便坠落在地。额上带血,必是那傻鸟中了一箭,已是飞不动,扑腾几刹,空有一身力气,只因羽翼已折,收不住力,在这地上乱奔一面,撞在石上死了。

“这鸟倒是迷糊,”宸武摇摇头,却是拿来收在篓子里,远远却见一袭白衣会同道士急走而来。

那道士见着,先是一笑,作个揖道“仙子莫虑,自是同老道所说,公子必无大碍”

这仙子柳眉一皱,星眼聚火,面上愠怒,且嗔道“你出来又不告诉我!这石林如此危险,你若被大虫捉去了怎么办?”

宸武把这死鸟交割给道士,让他先行回去烤了,自是留下来同筱滢掰扯“我好歹也是染晕境的人,区区一只大虫,如何能拿我?”

“要是遇上妖精鬼怪之类呢?几千年道行,你打得过他们吗?!”

“这天上神仙却不是吃素的,此等鬼怪早叫九天捉去当坐骑童子了,如何害我?”他自是不信这妖魔,天上那些家伙嫉妖如仇,连他等都要隐藏,这妖怪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月升前行凶。

“那你一个人走去吧,以后出了问题也别找我!!”筱滢听到这话,顿感委屈,美眸里晶莹水花,几度抽噎,清泪将下。“我就空关心你,全是我自找的!”

“你怎么又哭了,不就出来打个猎而已,犯得着吗?”宸武见她犯了气,倒也愿意服软,却想同她认个错把这事结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筱滢抽身便走,身上羽带一动,眨眼便消失不见。

白石见着她离去,不止叹息,无奈扶额歇息一阵。暗道:

“师妹倒是一点没变,同师尊所说,真是一心一意护我周全,只是,这样却不叫我成了温室之花,墙内之梅?未来若是出了什么变故,我连自保都难。倒不是师兄无情,只是师兄也有自己的心思罢了......”

“这炼体诀自福地承来却是没得用过,老仙即如此看重,想必是有过物之处,炼得非凡之躯,比那举鼎的羽王却又如何?倒不急回去,把这章看了,让师妹冷静一会,我也好顺势低头”

思毕,宸武找了块大石冥想,在荒气帮助下,把那融进脑海的炼体诀翻了,却是明白这炼体法之妙用。

这炼体法乃是出自三位天尊手笔,看似一法,实为三门,各自相同,相济相成。大黑天天尊作铸体之门,长生天天尊作炼体之门,空无天天尊作胜体之门,粗看大似,俱为强身健体法门,细究则有万里差别。

这炼体之门,是叫融进天才地宝精炼身躯,分作三层,内有五级。这第一层乃叫磐石不坏,有壹贰弎肆伍个阶段,却要用石类珍宝融水服用,可炼得身躯同磐石一般坚硬,一般兵刃不能破防;这第二层更不了的,叫古铜不坏,需用贵金蒸泡,亦是五层。五层俱全,可炼得古铜一般,这凡间器物,飞禽走兽还是刀林剑雨,俱是无谓,只管走路。

这第三层奇妙之极,玄之又玄,是为金刚不坏,须得用七七四十九种相合仙材作保魂汤,在那汤内寸寸砸烂筋骨,用玄铁精金替了,方得一层,此番作为需五次方可,一次仅能碎一部分,不然意识崩碎,全得重头再修。此层大成,百毒不侵,刀兵不入,便是天上神器也无可奈何,管叫天地任逍遥,自是无敌道门。

“嗯?”看到此处,却见那玉简上有一处红字,字形飘逸,正是师尊所书:

“尽吹牛皮,这金刚不坏若真是百毒不侵,刀兵不入,如何被我打得连这册都输来与我?徒儿,莫要相信,须知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师尊却是老样子,欸,此刻不知又在哪儿打家劫舍。”宸武轻吐一口浊气,倒也没在死的阴影里沉闷,自觉有些烦躁罢了。

“第一章也看完了,这炼体法门我也知晓,筱滢估计气也消了大半,便回去吧”

他张了眼,从那冥想的石头上下来,尝试把那炼体诀运转却是不可,料想是未饮石汤的缘故。好似这真元便是泥,石汤却是石砖,没有石砖,空有粘泥,也造不得这炼体高墙。

这山路却是如此,下山容易,上山难,宸武原路复返,这时间倒要比下山多一倍。这夕阳早坠,晦月当空,他在林中摸索向上却不容易。这天暗了,东南西北自是一个样子,虫声又盛,听不得风声火声;又是上山,目光低矮,难见各方,恐是走远了,连标志也寻不得一个,兜兜转转,却是迷路了。

“倒霉了,唉”宸武此时也认栽了,他属实大意了,自信自傲,“先前还说筱滢笨呢,这下看来,倒是我愚钝不堪了”

“反正也走不出去了,在这坐一会吧,把经脉冲刷一下”眼见无法可破,他也是自安,找了山林一处稍微空荡些,能瞧见月亮的地方修炼。

没了浮白的帮扶,宸武修炼进度一下子慢了下来,从福地出来已有一月多,虽勤加修炼,仍然还是染晕初期。真正实打实地依靠天地灵气修炼,才叫他明白了什么叫做道门无疆,普通灵气冲刷一处,却是几日不能淡化一分,谈何破而后立,重造经脉?

这荒气倒是功效更强,比那普通灵气快了几倍,可对于整体来说,也是杯水车薪。因此,他虽有至尊气修炼,但修行仍然仿佛蜗行一般。而且这至尊气谓之地内气之精华,自然不是何处可见,用一分便少一分。

幸好老仙让他用意志服了荒气,叫其寓居在体内,才解决这般问题。至尊气与人本源却是相差无二,人之精力是天地精华,自是可同源而化,消耗精力回复气。如是用另一种强行炼化法,收来的至尊气不认,便要时刻镇压,更别提自我回复了。

修炼了一个时辰,这月轮也登了穹顶,宸武端坐石上,盘腿打坐。

意识里,他已把荒气对着一处猛攻了许久,终于是在此时略有松动,见准时机,他全力而法,化作一处利刃往那薄处扎去,只得咔擦一声,那段经脉便同玻璃碎裂,血液同灵气随着那破口在体内倾泄,宸武不敢怠慢,旋即意识一沉,调起真元。

顷刻间他丹田处如足球大小的真元湖立即退去一半,逆流而上,把那破口处复原再造。再者的经脉更加晶莹,愈发同玻璃样子,而且有荧光淡淡,这正是缀彩的象征。这段经脉再炼过后,他已经把阴脉总纲任脉全部修炼完毕,借此也步入了染晕中期。再修个一二月,把这小周天修完,便能迈进后期的法门了。

“簌簌簌簌——”正在宸武沉溺修炼苦海之时,一串连绵的声音倒响起来,经历过玉池沼之劫的白石立即警觉起来,双眼猛睁,掐了个引火诀四处看看,却没见着物。他心中正奇怪,忽觉脊背一凉,汗毛倒竖,不由分说便是往前一挑,在地上借了个跟头,翻过身来。此一转却不得了,端端正正地看着那一个比人还大一圈的巨蟒正攀在他先前坐的石头后面。

“危险”他心头第一个跳出的念想便是这般,巨蟒身躯庞大,他又无趁手兵器在手,光靠鎏金诀刺击,只怕是不痛不痒。此刻他脑海飞速闪过种种功法,试图寻找一处可解之法,晃得灵光一闪“我怎得又忘了?”

却是走了一个阴阳步,把那引土咒,引气诀一并念掐了,又转成化土诀变化,用荒气把身上盖了,果叫那巨蟒疑惑,见不得他了。正是宸武松懈之时,那巨蟒却是把信子一甩,化成人形来,发青面黄,身上粗布麻衣,环一条青墨大带,脚踏一对草鞋,那对竖瞳如同针眼一般凝视着他。

宸武心里害怕,却是想走,谁料那巨蟒忽而动了信子,口中呼道“公子且慢!”

他听见此言,正欲止步,忽觉可能是那巨蟒故意示弱,要诱他出来,自是不敢轻动。于是白石想了给法子,正面向那巨蟒,一步一步向后撤去,既不丢了视野,也不失了先机。

“公子,公子你却要往哪去啊?”巨蟒狞笑道,利牙上头还挂着血丝,一步踏开,却是往宸武奔来。

“坏了,他看得到我!”

情形危机,那巨蟒飞速便到身前,轮不得宸武多想,只是往侧边一滚,躺在了一处乱石上。那乱石尖锐无比,把宸武的白色绸卦俱撕裂一处,幸得是身上未遭伤害。

那巨蟒眼见丢了宸武,竖瞳猛闭,再次用起嗅感。可宸武早料到那招,强扛着撞击维持住了化土术,这才叫那蟒怪没能得逞。

“公子,在下石林蟒道人是也,未尝杀人害命,还望公子不要胆怯,出来与我一叙”蟒怪见硬的不成,一面踏步寻找宸武,一面用语言尝试安抚他。

宸武听的此言,只是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叫他出去一叙,怕是得把命一块搭出去。他又不是黄毛稚子,怎得会上这般勾当?所以他缄默着,一点点慢慢地从地上挪动,要往另一处爬去。

“找着了,公子,出来一叙罢”那蟒怪咽息细听一阵,真叫他听出什么法门来,只往那树上折了根枝条,在嘴里把枝条顶部磨了磨,旋即吐出一大口木屑,“莫要再往前了!”

蟒怪把手中的木刺如标枪一般掷出,稳稳地扎在宸武必经之路上。他心头一惊,知道自己是暴露了,不得已化出真形,与那巨蟒见了。

这蟒怪却是神奇,倒真个懂礼数的妖怪,端的是见着宸武也不动,等着少年正正好好站在他身前,把那手一抱,唱了个诺,又道“自处杳无人烟,我也是太久未见人,生疏了礼数,还望公子不要怪罪”

旋即他打量一阵,把那块打坐的石头从地上举起来,徒手凿穿了,却做成两个石凳样子,搬来与宸武坐了。

少年也在此时借机打量蟒怪,力可举鼎,而身无荧光,当是染晕无疑。不过这徒手穿石的功夫宸武却是不会,因此对方体术造诣应当在他之上。他此时无兵器傍身,正面交手讨不了好,于是决定先坐下聊聊,试探一下。

“蟒老兄说笑了,你法诣高强,体术在我之上,按理应称您作前辈。却是我不懂礼数,怎敢怪罪起老兄来?”

“客套话却也不必再说,你很聪明,同你兜兜转转也无益。我就直说了罢,我本是石林里出生的巨蟒,在这山里风餐露宿,炊毛饮血。而有一日,却是机缘至了,到了一处秘境,里头有风云魔君仙葬之气,开朗我灵智六根。我在里头修炼了五百二十八年,方得如此修为”

“自是前般话语,倒无半分虚假。我通灵后便深居秘境苦修,出来之后已懂世事,深知这妖怪修行是天上第一不忍,如若还敢剥食人命,便是眼中钉肉中刺,迟早被除而后快。因此确乎是没动半点贪念,只是素饮修行,充其量也就捕点飞鸟走兽。如此一样,公子还觉得我十恶不赦吗?”

宸武沉吟片刻,却道“既是老兄说了,再驳岂不是乖张了”

他自是不可能信这妖怪一面之词,说是安分守己,这千年光阴,多少人进山?这其中掐抹一个零头,天上也未必发现的了。任他三言两语,宸武自是保有观点。

“如此甚好,贤弟,那你也同老兄讲点掏心窝子的话,你又是哪里人,从哪里来啊?”巨蟒见宸武信了,循循善诱,要探探虚实。

白石自是明白他意思,却道“我本是那何地仙山不是仙门下,受师尊之命,却要往潢地去寻找机缘。路过此处,不知此处为老兄道场,这才怠慢。”

“不是仙?哦——”蟒怪乍一听,只觉是那宸武诓他,旋即想来,他却是听过此人。

他所承修行之法来自风云魔君仙葬遗珍,却在里头见着魔君,也受了点化,自然也看了那场旷世之战,这风云魔君告诉他,天上神仙见不得他族登仙,祸害人族,这才让它“一心向善”。

据风云魔君所述,他因有教无类被九天盯上,遣回乐仙君下凡擒拿,二人搏斗一番,入了石林。届时回乐尚且年轻气盛,而魔君却是已然老练有成,几次试探便套出了他的身份。

回乐乃是离恨天天仙,当年也不过是广照初阶,同魔君相差无几,为使风云束手就擒,便吹嘘了一阵,其中就有不是仙的身形。

“吾乃是离恨天天仙,回乐是也,奉天尊御诏下凡擒你,同那自在天尊不是仙也颇有交情,劝你不要做无为的挣扎,速速同我回天”

这蟒怪想到此,不觉冷汗浸湿,他险些酿成大祸。魔君回忆不会说谎,那回乐当着天地自也不会胡说。这不是仙是四妄天最后一天天尊,实力必然深不可测,若伤了他徒弟,引来天怒,这石林怕是都要化作粉芥。

“原来是天尊门徒,失礼失礼,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给仙长赔罪了”蟒怪能活到如今,人情世故也是有些了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对方势力庞大,自然要夹起尾巴做事。

“天尊门徒?”宸武搜寻着脑海,他这个短命师尊对过去三缄其口,只知是情天果位,却不知还做过天尊。这九天道门究竟如何,他是不解,不过尊者乃极数,能以尊冠名的,莫不是天地登峰之人。这样的机缘便宜,还真叫他捡到了。

“无碍无碍,老兄切莫紧张,权当不知小弟便是。如此坦诚,老兄信得过?能否谈聊正事了?”

“自然自然。贤弟虽然师承天尊,但得核心却也不易。此处石林有一秘境,乃是风云魔君所化,有着无上传承。里头谜题甚多,老兄我一介妖精全是难以应付。贤弟如是愿意相帮,这秘境传承贤弟得多少便带走多少如何?”

“哦?这风云魔君却没被那天上擒拿?”宸武一愣,据他师尊所述,最后这魔君却是被拿了锁在封地之内。

“贤弟有所不知,魔君耍了个心眼,本体虽然被拿去,却留了一道意识在此,借助周遭灵兽建成此处秘境,却要把这传承留下”

“倒是精明”少年点点头,看来着蟒怪真是去过秘境,诚意不低,倒可以去一遭。一来是师尊可能是看不上,没得把那些攻击法门交于他,现在战力远低于境界,急需提升。二来是这石林秘境,保不齐就有石类珍稀,如是能凑齐,倒省去了炼体的消耗。

“那我便同你走一遭吧”

“贤弟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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