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暄出了北京,林逸的心跟着去了上海。除了专业课和社团活动,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在沈亦暄家里待着。
这趟周哲没跟着去,事情不算大,无非双方在桌上争执几句,说说客套话。这种人情世故场沈大少爷见多了,单枪匹马也能处理好。
"张总,你随意。"沈亦暄手持倒了六杯白酒的分酒器,仰头慢慢饮尽。辛辣感灼烧着喉咙,自从和林逸在一起后,好久没喝过这种大酒了。于是灌了口白水顺了顺。
对面的人拍拍手,随了一杯酒。"都说京城沈家的公子酒量好,今天一见,果然迅猛,又一表人才的,沈老好福气啊。"他比沈亦暄大得多,样子也老成不少。之前并来和沈亦暄见过面,倒是和沈老沈尚见过几面,听沈尚的描述,他还真以为沈亦暄是个不成器的浪荡子。如今这么一接触,沈尚的话果然是客套,谦虚。
沈亦暄此举从京城不打招呼就飞上海,是料定了对方看着面子也会签了合同。毕竟都是聪明人,要是签不下来,京城都和道沈家在上海碰了壁,要是连沈家都碰壁了,以行哪家还会轻易和他家合作啊?沈家这边礼、义都做好了,他再坚持报价在这种情况下就不知好歹了。
老滑头赔笑招呼沈亦暄吃菜,旁敲侧击做低了价格,在沈亦暄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比想象的还顺利,到上海当天就解决了,约定第二天就在会所签合同。
沈亦暄喝得有点儿多,张总说自已有个手下在附近,可以送他回酒店。沈亦暄说太麻烦了,但拗不过他执意要送,又说他那手下也是从京城来的,深受他的欣赏。沈亦暄不好再推脱只好答应下来。
上海的夜晚与北京的不同,这种热闹,像是整城的人都不曾入睡。
车停在树旁的拐角处,车上的人下来为他开了后车门,随后又打了声招呼,回到驾驶位。
沈亦暄靠在后座上,闭眸养神,也缓了缓那股反胃的恶心劲儿。
前排递过来一瓶水,贴心地为他拧开,"怎么还是老样子,认准的事情就不会放手?"
此时车上只有两个人,声音比刚本隔着车窗更清些。
沈亦暄听了这声音,握矿泉水瓶的手顿了顿,抬眸刚好对上镜中的那双眼睛。他愣住了,随后微微皱了皱眉。
熟悉,太熟悉了,初恋的眼睛,谁会忘啊?
"怎么了亦暄?分开了几年,不认识了?"
"陈楚深,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