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

“可怜，可悲，可恨啊”

似乎有人来了，僵小九不知道，她的听觉好像消失了，只能随着那些人的目光向上看去

闻冶怎么了，几个星期不见，不认识了？

闻冶坐在树干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闹剧，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绿色药剂，一边笑吟吟的看着她

僵小九站在原地蹙眉看向他嘴唇，想要努力听出他说的什么，还是一片虚无，就好像，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试探张了张嘴

没有声音

僵小光此刻站在她身后，他注意到闻冶的神色有些难得的慌张，抓住她的胳膊把人面向她

小光你干了什么！

没有声音，甚至连有人来到自己身边都不知道，空洞的眼神渐渐染上绯红

“她快死了，还要杀她吗”

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只是随口一问，身为圣墟的六长老，这次的任务是来清除一个“怪胎”

闻冶允礼！闭嘴！

允礼...行行行

谁让他辈分大呢...听他的就是了

他们在生气...她已经什么都感知不到了，禁锢她的手腕，周围的一切事物

小光僵小九...为什么

她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黑暗，他们所在之处被一团团红色张狂的炁所代替，她看到身边属于僵小光的那一团，突然暴躁起来

僵小光紧紧咬着牙关，目眦尽裂，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他不明白，她明明永远一幅对周围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为什么对以前的仇恨那么执着

为什么看不到他！他比那些死人更需要她！

为什么...他缓缓跪在她面前，所有的力气都化作一句...

小光我恨死你了

恨吗...他要是恨她的话，现在看她如此模样，他又...心痛不已

小光你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抛弃我...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成为你抛弃我的理由，每一次都是这样...

他双膝跪地，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却字字泣血，诉尽她所受的不公，眼底是漫无边际的悲戚

她明明说句爱他在意他，他就可以都原谅她的所有事，可是她偏偏什么都不说

他好恨

...

恨明月高悬不独照他，恨明月高悬独不照他，恨明月高悬曾独照他，恨来恨去只是恨她不在意他

僵小九此刻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身处一片混沌之中，心中的唯一想法是通通把那些红色炁团给毁灭包括身着红色炁体的自己

可是最后的记忆是她唯一的徒弟跪在地上...

她尝试着抬起自己的手来摸索，可是控制不住身体了

僵小九你...别哭

最后一句话，是她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的幻觉，她开口了，嘴角和眼睛也溢出了鲜血

僵小九你是...我，唯一...

是她唯一的传承人，她不希望他出事

只是最后一秒，彻底失去了控制权

到最后她还在想，唐门的事和她有多少关系，那个门派又和她有多少关系，她想明白了，也没了办法，唐门内部的事导致她的门派被屠杀，当时的人都已经死了，独她一人被困在过去

门派的事也和她没有关系，只是他们出现的恰时，刚好在她最无助的一刻，关照她几天罢了，是她把自己陷入其中导致一生不可自拔

只是出现的时间恰好是她最无助的时刻...被她永远铭记于心

故事的最后，她这个反派被废，甚至连个尸身都没有，化作一片血雾，混沌虚无的世界没有一个人，一切归于安静...

她也终于有时间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没有仇恨，没有“不忠”更没有恨，脑袋空白的感觉还不错

毕竟她的一生都好忙，不得已，不得空，不得愿...

记忆如回马灯一般在脑海中转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如何生存，她的存在仿佛成了一种不应存在的错误，像是一颗偏离轨迹的星辰，在无尽的黑暗中茫然游荡，生而为人，无人指引，她的生命似乎从一开始便被烙上了孤寂与迷茫的印记

周围的世界对她而言，宛如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荒原，危险却又身处其中不得已，每一步都像是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找不到归属，也不知该去往何方

还记得...她好像并不是天生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