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

符桉声音很低，仿佛一只收敛爪牙的恶兽，甚至带着祈求的意味

他确实学聪明了，知道硬的对于她不行，他只好放软态度，利用她的愧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为什么...我留了很多钱，为什么还要找我”

僵小九目光掠过符桉，落在他身后那人，薛符椿目光悲切，沾着雨渍的衣角，像是蒙着层雾似的发怔

注意到她的问题同样也是在问她，她猛的愣住，一字一句道

薛符椿不要...不要钱，我只有你，我只要你

僵小九叹息一声，歪着脑袋，眼底的柔和甜得晃眼

她握着符桉的大手，指腹轻轻摩挲对方手背上的血迹，嘴角弯着柔软的弧度，连眼尾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在符桉期冀的眼神中，她却微微倾身，声音压得低而轻，像羽毛拂过皮肤，却带着冰碴

“是吗...可我救的人那么多，难道都要一个个...负责吗”

话落，她还抬手帮对方擦掉了脸上沾染的点点血迹，笑容依旧温和，眼底却没半点温度

原本凑在一起的圣墟几个人瞬间顿住打趣的笑意，几个人收敛了动作，一个个眼神狠戾的看向话语人，连空气都停了，符桉垂下的指节泛了白，没人敢接话，只有废墟里吹过来的风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寅诡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寅诡毫不留情的嘲笑声，声音又轻又冷，像冰锥扎进他的心脏

以利亚也微微惊讶，轻嘶一声

以利亚.琼斯真有性格

僵小九垂下眼，意料之外的，这家伙听到她的话没疯，只是低声笑了出来

符桉我就知道，怎么可能呢，大人是没有心的

他缓缓站起身，抬手轻易擦掉脸上的泪水，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像在打量一个可以随手捏死的蚂蚁，连嘴角都勾着点嘲讽的弧度

符桉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有力量阻止我吗

确实没有...不知道为什么，离得薛符椿越近，她的力量越容易消散

她到今天发现在，养孩子不能从外面捡，要不然孩子长大变成狼崽子就不好玩了

明明僵小光就是前车之鉴，她却还没改掉乱捡孩子的兴趣，这下子又养出一个狼崽子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语气软了几分

“你别动寅诡，他和我契约解除，现在失了一半的炁，打不过你也是应该的”

可这话落在他眼中，又成了另一副景象

符桉你在为了他...求我？

她为了一个废物，开口同他讲示弱的话语，为了他可以不惜自己的尊严去求他

往日里眼尾总带着点傲气的弧度，此刻却垂得低低的，长睫在眼下投出片颤巍巍的阴影，连声音都比平时软了几度，混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沙哑的嗓音

要是僵小九知道他这么想可能要否认

她是冷的哆嗦了，刚刚淋了雨，这里又这么大的风，她一个小孩的身体比他们几个成年人弱，肯定感冒了，而且刚刚说了那么多的话，她嗓子又疼了，现在说出来还是强撑着不适，沙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