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

“杀了我，比他，管用...”

她再次重复了一遍

僵小九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自己吧

她转过头，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李慕玄，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她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惊恐、担忧和绝望的表情

僵小九无根生的义妹，也是当年化名的彼岸

她站在原地，一只手举着，另一只手正缓缓地、一圈一圈地拆开脖子上的绷带，她的动作很慢，很平静，仿佛周围的一切的杂乱声都与她无关

彼岸...全性只出现过一段时间的女人，手法初出茅庐，却被全性掌门看重带在身边培养，并且向众人表明，认作了亲妹妹

本以为人已经归隐或者死在了哪里，因为有一段时间无根生像变了一个人...

可时间长了，众人也不再关注

现在，这个名字再一次被提及...还是一个与彼岸年龄不相符的小姑娘

僵小九不记得我，没关系

脖颈上的伤痕还未痊愈，那道伤口很长，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她光洁的脖颈上，伤口的边缘还泛着红肿，一些地方甚至还渗出着血丝，看起来触目惊心

徐四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个小伤，王也的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这伤口的愈合情况非常糟糕，她将最后一圈绷带从头上褪下，随手扔在地上

她没有去看陆瑾，而是缓缓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随着她的动作，她的容貌开始发生着变化

僵小九这样呢...应该会有印象吧

一头白发顷刻间变黑，被高高束起，编成一股辫子长长的落在背后，她的肤色不像平常的苍白病态，嘴唇变得更加饱满红润，当变化停止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张他们从未见过，却又感觉无比熟悉的脸

陆瑾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死死地盯着那张脸，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嘴唇哆嗦着，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人这张脸，瞬间打开了他尘封了几十年的记忆

不仅是他，震惊的不止他一个，在人群中，几个原本一直沉默不语、气息隐于无形的老人，也在这一刻猛地抬起了头，他们是当年多少和李慕玄无根生两人接触过的

李慕玄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焦点，他看着她，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股无法言喻的、混杂着狂喜、悔恨、痛苦和委屈的巨大洪流，瞬间冲垮了他，两行浑浊的老泪，从他布满皱纹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滑落

“小妹...”

他用嘶哑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喊出了那个称呼，久没见过了，太久了...

僵小九全性彼岸，求您，饶他一命

她缓缓地，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双膝跪了下来，她没有理会地上的尘土和碎石，就那么直直地跪在了陆瑾的面前

她低下头，额头轻轻叩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她有洁癖，近乎偏执的洁癖，她的衣服永远干净整洁，她从不让自己的身体沾染一丝一毫的污秽，可现在，她跪在了这里...求别人

王也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她，看着她为了李慕玄，将自己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原来，天之骄子...也会，开口求人...

他想起了她平常傲娇的眼神，想起了她面对他时那平静的姿态，想起了她是那么骄傲的人...如今...

她值得更好的...她值得被人捧在手心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卑微地乞求别人...他为她感到不值

他的双拳在身侧死死地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她的身上，双眼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