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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部的过去,是她不愿再揭起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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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奇函点点头,桑暮雨便开始回忆。
她出生在了北部的一个孤儿院门口。
大概是自己的亲生父母生下自己后,又不想养,便放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院长妈妈将她抱进了孤儿院。
起初,她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有周围的伙伴、有善良的院长妈妈,对于她来说,这些就够了。
可在她十三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夺走了好多孩子的生命。
孤儿院早已入不敷出,也没钱为他们治病。
情况越来越紧急,他们也没等来一个好心人的施舍。
孤儿院,倒闭了。
但幸运的是,她还健康。
院长妈妈将自己的积蓄平分给了还活着的孩子,自己则从高楼一跃而下。
桑暮雨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她。
但她总归还是要生活的。
于是,她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就去一些黑心小店打廉价童工。
她省吃俭用,还算能养活自己。
随着年龄的增大,她的吃穿用度也逐渐上涨。
她打工的钱,慢慢不再够用。
想要打工资更高的工,她的能力不够。
那些经验丰富的阿姨一分钟能洗的盘子比她十分钟洗的还多。
她对生活也已经失去希望。
直到那天……偶然间听到几个北部工人的谈话。
他们说什么南部就像个小县城一样,生活压力不大,但没有北部繁荣发达,还是北部好。
她好像看见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繁不繁荣和她无关。
她只听见了那句“生活压力不大”,便想都没想办好转学手续就直接来到了南部。
她住学校的宿舍,不会再受到风吹雨打。
也重新地对生活有了希望。
虽然她被南部的混乱吓到,但她也遇到了左奇函。
他们称他为“奇哥”。
她想,那左奇函一定很厉害吧。
所以她在转来的第一天,拉住了左奇函的手,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问他可以加入他们吗。
她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可下一秒,左奇函便点了点头。
她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光亮。
她对左奇函开始百般顺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认为这样才能讨左奇函关心,好让他保护自己。
她最开始也是不在乎兰泯流的,她也只算个外人不该多管。
但左奇函的一次次偏爱,让她有了更大的底气。
她开始争风吃醋,赶走左奇函身边每一个异性。
左奇函没有生气,反而放任她这样做。
但她也开始担心,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或许下一天,左奇函的温柔就不再是对自己。
兰泯流,是她永远赶不走的人。
她不知道兰泯流待在左奇函身边有多久,只知道他们从小就认识了。
她开始猜疑,在左奇函心里她和兰泯流的地位谁高。
从小的经历让她很难有长久的安全感,对所有事情都往坏处想。
所以,兰泯流留不得。
她本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兰泯流向自己道歉时她还在心里沾沾自喜。
却没想到,只是左奇函在陪自己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