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黑……这里是哪里?”周围是无尽的黑暗,时常有冷风吹过来,彦黎抱紧自己,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我好害怕……”
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彦黎紧张又害怕,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只有冷风呼呼地吹,嗡嗡的响。
突然,彦黎脚下一空,迅速掉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砰!!!
“唔……”
彦黎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呼吸困难了,他趴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四周依然是黑的,安安静静只听得见他自己的急促的喘息声。
有两道细微的光洒在彦黎的头上,彦黎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抬起头,看清楚它们后,眼里的呆滞瞬间变成了恐惧,他眼瞳因为震惊、害怕到极致而颤抖。
原来那两道光不是太阳光,也不是灯光,而是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透着腥红的光,眼白部分充满密密麻麻的血丝,看到彦黎吓得惨白的脸色,它的下方又张开了一道细长的嘴巴,恐怖的獠牙露了出来,嘲讽地笑了起来,那丑恶狰狞的嘴脸,让彦黎更加难受了。
不一会,他的周围全是眼睛和嘴巴,都大声嘲笑讥讽他,如魔鬼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久久不能停下来。
“不!不要!停下!住嘴!不要再笑了!”彦黎紧闭双眼,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剧烈颤抖着,心跳加快,窒息感越来越强。可是,那声音丝毫没有减弱。
就在彦黎快要崩溃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打破了它们的嘴脸。彦黎等那嘲笑声消失了,慢慢放松下来,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他终于听到了。
“哥哥!漂亮哥哥你醒醒!你怎么了?怎么在发抖呀?!”
明珠着急地摇着彦黎,彦黎终于醒了。
他猛地张开眼睛,看清楚是明珠后,心里的惊慌终于慢慢消退下去,微张着嘴巴吐气。
“哥哥你终于醒了!我怕死了呜呜呜”
明珠抹起了眼泪。
彦黎才缓过神来,看到明珠被自己吓到了,他心里有些愧疚。
刚想道歉,明珠又说:“幸好你醒了,不然我多害怕你醒不过来啊!”
原来是担心我啊…彦黎叹了口气,他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安慰她,可是没有力气,而且浑身都被汗给湿透了。
他笑了笑,开口道:“别担心,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虽然还是有些难受,但他依然安慰着明珠。
“不我不放心,你刚才都发抖了,还出了那么多汗,我要去叫爸爸。”
明珠说完立刻就跑去找她爸爸,彦黎想叫住她都来不及。
李叔赶了过来,“孩子,你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别担心,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
“先擦擦汗吧。”李叔看到彦黎满头的汗,吩咐明珠拿一个毛巾过来,然后仔仔细细地给彦黎擦汗。明珠在一旁认真地盯着。
“谢谢你们,我没事的,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说到噩梦,他垂下眼皮,神色落寞,声音也停了下来,紧抿着嘴巴。
一想到那副邪恶恐怖的嘴脸,彦黎还是有些心慌,好像自己在哪里看到过,经历过似的
李叔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也沉默地给他擦汗,擦完汗,李叔说道:“看你身上也有汗,快去洗澡吧,我去给你借一套衣服穿,然后去看医生买新衣服。”
“谢谢你们,谢谢”
“不用谢,哥哥我带你去浴缸。”明珠把彦黎拉起来,然后牵着彦黎的手带彦黎去卫生间了。
彦黎乖乖去洗澡了,他脱下睡衣,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腕上靠近动脉的地方有一个较深的疤痕,那伤口好像是不久前弄的,他又检查了自己全身,发现不仅手腕上有伤,手上、臂上、背上、腰上、腿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散落的伤疤和淤青,牙齿也有一两颗松动,脖子下面的胸那边还有一个圆圆的印记,好像是什么圆圆的东西使劲压在上面才有的,脸上没什么大碍,额头靠右边的位置也有不大不小的疤,只是被头发挡住了。
彦黎皮肤很白,那些伤在他身上就显得格外刺眼,可他却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来,他失忆了。
他想记起来,可一回想脑子里都是刚才梦里的那副嘴脸,耳边似乎也出来了一些梦里讥笑嘲讽的声音,他害怕极了,只能止住回忆了。
“慢慢来吧”彦黎叹了口气。
在洗澡期间,彦黎都不敢闭着眼睛,怕又想起那噩梦。很快洗完澡,穿上了借来的衣服,不大不小刚好合适,他就被李叔和明珠带去医院了。
因为李叔的车前面是驾驶的,后面是拖货物的露天的位置,彦黎和明珠就坐在后面拖货的位置上面,所以一路上有几个人好奇地看过来,因为彦黎长的与众不同,不是样貌而是雪白的头发和不一样颜色的眼睛。他不喜欢他们这样盯着他看,一看到眼睛,就想到噩梦,心里难受,只能紧抿着嘴巴低着头,甚至想躲起来尽量不要让他们看到。
明珠注意到了,她拍拍彦黎的背,然后紧紧抱住彦黎,挡住人们的视线。
来到医院,这里能让他安心一些,医生又温柔,所以他再次回忆噩梦时也不会很害怕了。医生询问检查完,说是他童年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要多疏导疏导自己的心情,开了安神的药,说要是还有噩梦睡不着就喝那药。至于失忆,医生也开了一些药,嘱咐他多出去散散心,说不定慢慢地就会想起来。
李叔又带明珠彦黎去买了新衣服,回家吃了午饭。
午饭过后,李叔就带着彦黎去警察局,可是彦黎没有以前的记忆,加上警察联系对岸的人调查也需要时间,所以彦黎要暂时居住在李叔家里等通知了。
知道彦黎要多待几天,明珠笑得可开心了,又和他玩了好几个扮家家酒,本来想要把彦黎介绍给她的小伙伴,但是上午她看到彦黎躲起来的样子,只能过段日子再让他和朋友们一起玩了。
晚上明珠要看着彦黎入睡,而彦黎笑笑让她回去睡觉了。他今天晚上晚一点睡了,幸好,他没有再做那个恐怖的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