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阿黎。”一道温柔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妈妈?妈妈是你吗?”彦黎下意识脱口而出。
然后彦黎就被一个女人拥入怀抱,他很享受这种温暖,微笑着回抱她。
“阿黎是个好孩子,是妈妈永远的宝贝。”
女人摸摸他的头。
“嗯嗯”
松开怀抱,彦黎想要看清楚她的脸,可她的脸上全是白光,闪得刺眼。
彦黎还想抱她,她却离开了。
他跟了上去。
女人速度越来越快,彦黎也跑了起来。
“妈妈!妈妈!别离开我呜呜呜”
女人很快就消失了。
彦黎停下来,蹲下哭泣。
“彦黎啊。”另一个声音传来。
一个戴眼镜的女人笑着走来。
“今年的小发明比赛你又得奖了,继续努力!老师看好你。”
女人摸摸他的头。
彦黎抬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老师消失了,随即出现的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彦黎”,和几个小孩子,看起来和他差不多的年龄。
不同的是,“彦黎”那边只有一个人,而小孩子那边有很多人。
看到了熟悉的小孩子,他突然就记起来一些,这是他的过去,也就是说,他面前的“彦黎”就是过去的自己。
领头的男孩笑得很邪恶,他轻蔑地看着“彦黎”,“臭小子!喜欢出风头是吧?”
“顾老大,别说那么多了,快惩罚他!这臭小子就是喜欢显摆,连罗兰兰都被他勾引了,真是令人生气!”
旁边的一个小男孩生气地说。
“哼,不就是得奖了吗?得瑟什么?我顾辰还是顾家大少爷呢!家财万贯,风华绝代,哪是你一个乡村穷小子能比的?”
“彦黎”说:“是是是,我不能比。”
“哼,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抢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来人!”
其他小孩立刻把“彦黎”围了起来,彦黎看到了“自己”遇到危险了,赶紧跑过去想要推开那人墙,可他的手径直穿过了人墙,根本摸不到他们。
“给我打!”随着顾辰的下令,孩子们就开始对“彦黎”拳打脚踢。
“住手啊!放开他”彦黎拼尽全力想要拦住他们,可他做不到,只能环抱着摸不到的“彦黎”。
“ 彦黎”被踹倒,但他依然努力爬起来,护着头部,绝不服输的样子,可也没反抗。
孩子们打的很用力,特别是顾辰和那说话的小孩,很快彦黎的身上就有许多淤青,甚至还流了些血。
头虽然被保护住了,但脸却受了打,脸上的肿胀和淤青也很明显。
“好了停下!”顾辰微笑着挑起“彦黎”的下巴,看到“彦黎”狼狈的样子,疯狂嘲笑,口里说着许多脏话和侮辱人的话,最后警告了“彦黎”别继续做小发明和接近罗兰兰,不然有他好受的,然后带着小弟得瑟离开了。
彦黎眼角落泪,他很想保护过去的自己,可是没有用。
“彦黎”从地上爬起来,“'真是狼狈啊,幸好眼镜没事。”
他从怀里掏出眼镜盒,拿出眼镜检查了一番,放心后眼神变得有些阴狠。
而彦黎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在看到眼镜后就在想那眼镜有些熟悉,好像是自己尝试了无数遍才发明出的有电眼镜,晚上还会发光呢。
彦黎为自己的发明成果自豪,可那些小孩不喜欢它,还威胁他发明一次打他一次,可他对发明最感兴趣了,他的梦想是要当一个发明家。
“彦黎”把眼镜收好,带上帽子和口罩,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然后缓慢地离开了。
他看着“自己”一瘸一拐地离开,心里有些落寞。
————
明珠上课都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都在想哥哥有没有醒过来。
美术课,她画了自己和他。
手工课,她做了一个纸做的小男孩。
明珠每天一有空就去医院看望彦黎,每次都希望他能够醒过来,尽管他已经昏迷了快一个星期。
“哥哥!我又来啦!”明珠带着娃娃和一个手工制作品与一幅画进来。
彦黎还是像往常一样平静地躺在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明珠坐在病床旁边的小凳子上,跟彦黎唠起了嗑。
“哥哥,虽然我们才认识没几天,我也不了解你多少,但我还是想要和你做朋友,一起玩。你是个善良的好哥哥。”
明珠摸了摸彦黎的手指,看了看彦黎的脸。
阳光洒在彦黎的身上、脸上,加上他洁白的皮肤、长长的睫毛,仿佛是个洁净易碎的美术作品。不,已经碎了,他手臂上的伤疤像是把已经碎了的作品缝缝补补给修好了,可那痕迹依然显眼,不那么美观了。
“哥哥,我能摸摸你的脸吗?”明珠问着问着,上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彦黎的脸。
手感不错,光滑软糯很好捏,她忍不住捏了捏,然后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后赶紧收了手。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脸,想聊一聊别的缓解尴尬。
“哥哥,你说你不一样,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也被别人说过是怪小孩呢!”
明珠也不想彦黎是否听得见,趴在他的病床边上,娓娓道来:“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让我抓周,我身边的准备好的东西我都没有抓,反而爬向妈妈要她手上的糖果,连续几次都是这样,爸爸妈妈笑我是个小馋猫,外婆也调侃我是个怪怪的小孩,说我以后可能会成为一个厨师。嘿嘿,我就是喜欢好吃的,我以后要开一家蛋糕店,每天做好吃的蛋糕”
“长大后,我喜欢玩泥巴,因为泥巴可以做出很多东西,我还把泥做的蛋糕给爸爸妈妈呢,他们夸我做的好。”
“我还喜欢收集小昆虫,徒手抓过蛇,我的朋友们和外婆也是被吓到了,说我怎么没个女孩的样子。”
“我画画也画的不是花花草草,而是两个长的奇形怪状的动物,他们好像是许多动物的结合体,一个是男生,一个是女生,女生保护着男生。我还画了一条小道路,一条小河。”
“但今天我画的画不一样哦,是画的你和我一起在沙滩上玩的。”
“故事接龙会上,就我讲故事奇奇怪怪,老师说我讲的天马行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看到大家都奇怪的看着我,我也就有点尴尬了。”
“我还会喜欢和娃娃说说话,它是我的朋友。可外婆他们却觉得我很怪,以为我中邪了,还请来了跳大神的来我家跳了三天三夜,结果还是没有成功。不过我也渐渐不再抓这些小虫子了。”
说完,明珠自言自语道:“我真是个特别的人啊,你不同,我也不同,所以我们才能是好朋友。”
“喏,这些手工和画我都送给你,哥哥,你要快点醒过来啊,明珠还想要和你一起玩呢。”
明珠每天看望彦黎时都会带东西过来,要么花、要么玩具,让病房都丰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