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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九归驿食葬

九曲妖魂录

九归驿,此城雄踞南域之中,自古便被誉为民生之根本,是粮仓之城的象征。因其掌控着南域卫的食粮命脉,故得美名“南域金城”,声名远播。然而,在这片丰饶土地的表象之下,却掩藏着鲜为人知的诡谲秘密。其中最令人谈之色变的,莫过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葬礼习俗。历经数百年的沧桑变迁,九归驿仍坚守着一项古老而不可动摇的传统——食葬。这项仪式早已深深地根植于这片土地与人们的心中。所谓食葬,即不论男女老少,一旦生命终结,便不会举行常规的丧事仪式,也不会将遗体入棺深埋;而是将其遗体分割,以特制的老汤烹煮,分赠予前来吊唁的亲友食用。人们相信,通过这种方式,逝者的灵魂将永生永世地庇护着他们。如此独特而神秘的习俗,使得九归驿不仅仅是一座城市的名字,更成为了一个承载着无数传说与秘密的地方。

如今,全城上下无不认为这一古老礼节过于严苛与残酷,九归驿中的大多数居民早已将其摒弃,唯有少数权贵之家仍旧执着于这些繁复的传统仪式,风西府便是其中最为典型的代表。风西家族的先祖源自遥远的西方,原为战犯之身。传说他们初至九归驿的那一天,西风凛冽,呼啸不止。为了赎清往日罪孽并展现改过自新的决心,先祖毅然改姓“风西”

九方勒行进九归驿的街道上,那是店挨店,铺贴铺,人头攒动,日上三竿时辰已至午时,很多店主都在收拾准备回家,买荷包的老板抢过九方勒手中荷包,“抱歉客官,我不卖了,明日您早些来我给您留着”,九方勒询问“这是为何?这才午时,应是买卖最好的时候,此刻收摊岂不丢了半天的钱?”,荷包摊主即使向他解释手中的动作没停过,“今天是风西老爷的葬礼,有规定凡是风西家族的人都要‘请稠’,而且请稠期间一个人都不许留,有一个人就除一个,有一对就灭一双!少年郎,我比你年长,好心劝慰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请稠结束后找个客栈住下,请稠游街要三天呢,这三天就老老实实在客栈待着,别上街,保命要紧啊!”,说完摊主把扁担放在肩上赶紧走开!

摊主的身影刚刚隐没在桥的那一端,紧接着,一支声势浩大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步入了视野。这队人马个个身着鲜红,从头顶的帽子到脚下的靴子,无一不是炽烈如火的颜色。领头的两人高举着刻有“请稠”二字的木牌,步伐坚定而庄重。紧随其后的两名队员肩挎着硕大的篮子,里面装载着一卷卷鞭炮。随着他们点燃手中的火折子,霎时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如同雷霆般轰鸣,响彻整个九归驿。而真正的高潮则更为震撼——八名赤膊壮汉抬着一只巨大的水缸缓缓前行,缸内盛放的是九归驿传承数百年的秘制老汤!

煮这样一缸老汤绝非易事,历经数百年才得以成就这一缸珍稀之物。其熬制之法更是充斥着一股令人发指的残忍——需取阴时阴刻出生的孩童,剥夺其生命,剔肉去骨。那些血肉便任由其腐烂,或被野狗争食,而真正的精华在于那些稚嫩的骨骼。这些骨头需置于沸水中,以不息之火连续熬煮整整一个月,期间火力不可减弱,更不可中断。待一月期满,滤去骨渣将汤液分两次盛入特制的大缸之中:先盛出一缸封存备用,剩余的汤底会被悉心收集,灌入另一口空缸内,而后深埋地下整整一年。翌年之时,再次加热熬煮三日,方可移入地窖妥善保存。而这缸老汤,唯有在有人离世之际,方能发挥其神秘的作用!

九方勒这莽撞的外乡人,显然不谙变通之道。即便摊贩已善意提醒他避让,他仍旧固执地立于街道正中央,阻断了前行之路。风西府的二老爷,风西天宇,下令队伍暂停前进,亲自上前劝离九方勒:“请稠仪式中,唯有鼓乐队与风西一族能参与其中。看样子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便不追究你的无礼之举。请速速离去吧,若耽误了我兄长的食葬吉时,这份责任你可担当得起?”然而,九方勒却不为所动,言辞激昂:“从一位老渔人的口中,我得知这九归驿的食葬习俗竟是将逝者之肉体分而食之。呵,这简直就是野蛮的陋习!原本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九方府会采取异常残忍的天葬方式,没想到你们风西一族竟更为顽固守旧!应当摒弃这些天葬、食葬的陈规陋习,给予逝者一个完整的遗体,这才是对他们真正的尊重与慰藉啊!”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竟如此无礼,若不好好教训一番,恐怕你是不会明白风西府的威严!”话音未落,风西天宇猛地一掌掴向九方勒,但九方勒岂是省油的灯,抬脚便将对方踹倒在地,指着地上的风西天宇厉声斥责道:“身为风西家族现今唯一的长辈,竟能任由他人分食你兄长的血肉,你可真是个称职的好弟弟啊!”说罢,九方勒一把揪起风西天宇,“我是九方勿春之子九方勒,你大哥的义兄之后。按理说,我应当对你行礼以表尊敬,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显得毫无必要。还不速速领我去停夏叔叔灵前祭拜!”

风西天宇甩开了九方勒的手,怒道:“你这无礼之徒还想祭拜我大哥?痴心妄念!别说你是九方勿春之子,就算你是南域卫那权力无限的卫廷大人亲自来祭拜,也是不够资格的!”九方勒闻言冷笑,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哈!真是狂妄至极!既然如此,我就代卫廷大人好好教训你一番!”说罢,九方勒猛地一掌掴向风西天宇,紧接着又连击三拳。正当他欲起身继续施暴之时,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瞬间抵住了他的咽喉。此时,倒在地上的风西天宇捂着疼痛的脸庞,喘息道:“小柔,你终于来了,二叔差点就被打得魂飞魄散了!”持剑者正是风西停夏的掌上明珠风西皎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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