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的东京,蝉鸣初响。
早稻田大学桌球社。
“清清,你真的要走了嘛”社团的女生们围着陈清清,有个女孩已经哭红了鼻子。
陈清清轻轻拍着女孩的背,声音温柔:“别哭呀,说不定用不了两年就回来了。”
“两年?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啦~”陈清清朝着人群俏皮的眨眼,想让人参透她的意思。
和女生们道别后,陈清清转向男生们一一握手。张本智和在一旁帮忙拎着陈清清的行李箱,忍不住的假装咳嗽提醒。
“咳咳....那个差不多行了,一会飞机该晚点了。”
男生们都心领神会地松开手,留给两人独自相处的机会。
前往机场的路上,车窗外的风和煦的吹向两人,陈清清和张本智和并排坐在出租车后面。
“申请资料发到你邮箱了,好好看一下,期待你的好消息。”张本智和靠在窗边划拉着手机。
“我收到了,希望下次来日本的时候就可以当修士啦”
相比张本智和离别的伤感,陈清清似乎并没有伤心的不舍,反而是欢愉。
从多哈回来后,张本智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陈清清。父亲觉得是他喜欢陈清清而导致的比赛成绩下滑,起初他真的陷入了这个怪圈。
可在后来他一边打球一边想,不是这样的,巴奥后的所有晴天都是陈清清带来的,所有的鼓励所有的信念支撑都是因为陈清清,他不能把比赛的失利怪到陈清清身上。
那天晚上两人在校园的湖边聊了好久,网暴的风波和比赛的烦恼全部解开。
陈清清也第一次向张本智和袒露心声,在早稻田求学的几个月体验到日本顶尖学府的魅力,自己的自媒体账号的经营也产生了对传媒的兴趣,她想——如果可以的话,本科毕业后来这里读修士。再开学就是大三了,大四的课程不算多,她打算提前修完大四的课程,提前毕业,这样就可以来日本找他。
张本智和吃惊,直到现在才懂得郁峰离开的那句话“她很有野心”的意思。
短短的一年里,她需要修完两年的课程,过日语n1,高分雅思,同时申请到录取率只有15%的新闻类修士,想想都替陈清清捏把汗。
张本智和侧过头,望着陈清清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喉结动了动:“所以......你提前毕业是为了来早稻田读研?”
“对呀。”陈清清晃了晃手机,锁屏上是她刚收到的导员的通知,“下学期就能修大四的学分了。”她突然凑近,干净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怎么,不欢迎我?”
出租车碾过减速带,颠簸让两人的肩膀撞在一起,张本智和慌忙扶住车窗。
“没有.....没,我很期待.....”
没等他说完,陈清清就凑近耳边,“きっとあなたに追いつくわ(我一定一定会追上你的。)”
清透的声音中带着他很少听过的软糯,之前很少听陈清清说日语——平日里两人独处时,她总是用中文和他交流,张本智和盯着她,忽然伸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
到了机场,广播响起登机提示,陈清清拖着行李箱倒退着走向安检口。阳光穿过航站楼的玻璃穹顶,在她裙子上投下几何光斑。张本智和站在原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与机场广播奇异地重合。
很快会再见面的。
张本智和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