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佳鑫:
写给邓佳鑫。
更准确一些,是十四岁的邓佳鑫。
可我没有能力去寄一封跨越时空的信件,也不能坦然的将它直接给你,所以这封信,大概最终会被我锁进柜子最深处,直到不再被想起。
其实我给十四岁的你写过信,只是短短的两三句话,却好像在所有的千篇一律的兄弟情谊里,划出了一层不被其他人所踏足的亲密。
我不知道应该给你写些什么,寸长的纸写不完这几年冗长的故事。它庞杂纷乱,零落纠缠,交织着最青涩又最生动的回忆,刻画成一个我们。
但是我又应该写点什么,哪怕是虚浮无趣的文字,哪怕它永不见天日。
最近我们常常见面,或者说我单方面的认为。走廊上偶尔的擦肩,声乐教室门外的驻足,饭桌上沉默的筷碟相撞,我都称之为“见面”。
十六岁的你比过去成长了太多,变得坚定强大,变得从容不迫。我却时常想起你十四岁时偶尔不顾形象的大笑,害羞窘迫的挠头,眉目生动的表情。
艳丽鲜活。
十四岁的我们还会坐在一起畅想以后,想着未来可期,想着前途光明,想着那遥远的以后充满了未知的不确定,想着我们会怎样走下去。
十六岁的我们视线交错时唯余沉默。
如今站在大概是故事里的终程,转头回头望去,又发现原来所有的脚步都早有定数,我们从一开始踏上的就是命定之路。
我们曾经预设过离别,可当离别真正到来之时,依旧感到忙乱。有些事情,无论做多少准备,也依旧措手不及。
我给十四岁的你写信,也写给十四岁的我自己。
因为我们早已被彼此困在了那个不知畏的年纪。
所有其实早已注定。
但邓佳鑫,如果还有下次,如果可以重来,你能不能别叫邓远航?
左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