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霖...

贺峻霖“严浩翔，三年前我没杀你。”

贺峻霖“因为那时我真的爱你。”

严浩翔“那现在...”

贺峻霖“现在，我...”

贺峻霖直直地盯着他，视线丝毫不躲。

攸地，眼角处滚出一颗泪珠，顺着脸颊滑下，他看到严浩翔碎发下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等着他的回答。

贺峻霖记得在西伯利亚时，组织每天都会派人联系他，问题只有一个：还爱严浩翔吗？

不爱了，他一遍遍回答，我不爱严浩翔了，他每天这么说着，还真的骗过了组织，也骗过了自己。

而当枪又一次握在手里，又一次对准严浩翔，他才发现自己的谎言轻到一吹就散，一碰就碎了。

贺峻霖“我也不杀你。”

贺峻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叹气，他松开手中的枪，擦去眼角泪珠，背过身对着门外的那人说。

贺峻霖“告诉你们首领，我拒绝这次任务。”

贺峻霖“要杀要剐，随他的便。”

贺峻霖想自己的三年好冷，好苦，好累，那严浩翔的三年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可话落的瞬间，耳边却传来了刀剑刺进血肉的闷响，白进红出，血肉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严浩翔“霖霖...”

严浩翔的声音随着血沫自嘴边溢出，他又一次叫了这个称呼。

——和三年前温存时一样

一滴血珠飞溅到贺峻霖的后颈，温热，黏腻，由后颈一路滑到尾椎。

那是严浩翔的血。

一瞬间，呼吸停滞，血液倒流，大脑轰的一声炸开，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的贺峻霖根本不敢转头。

严浩翔“霖霖，我...”

他还是转了，僵直的身子在严浩翔倒地的瞬间冲了出去。

贺峻霖“严浩翔！”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响，甩出的泪珠在空气中划过，比雪地中的血滴更鲜明。

贺峻霖“严浩翔，严浩翔！”

贺峻霖托起严浩翔的身子，用手死死捂住他胸前的刀口，可鲜血还是从掌下涌住，止不住，怎么也止不住。

贺峻霖“不要，严浩翔，不要···”

不能，不能死...

贺峻霖“你不能死，不可以，我不允许！”

严浩翔努力睁开眼，痛感汹涌，麻痹了大脑，他抬起指尖，划去贺峻霖的泪珠。

严浩翔“你看...你还是舍不得我...”

你还爱我。

我赌对了。

值了

他拨开外套内侧的口袋，拿出一条红绳，塞进贺峻霖手心。

严浩翔“给...”

严浩翔“我...我不欠你的了...”

红绳裹满了血液，指缝里湿热又黏腻，贺峻霖几乎要忘了，这是他们的第一个纪念日时，他替严浩翔求来的红绳。

严浩翔就这么放在胸口，放了三年。

现在却被一刀斩断

严浩翔“你...你也不欠我的了...”

这几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捅进贺峻霖的记忆最软处。

三年前临走时，他接到丁程鑫的一通电话，雨声很大，可他还是听清了严浩翔崩溃的质问

严浩翔“贺峻霖，我欠你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严浩翔“你对我做的这些，我这辈子也不会让你还清！”

而现在，他快死了，却用最后一点力气，把红绳塞进我掌心，告诉我：我们两清了。

他原谅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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