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珂在忙正事时,称得上心无旁骛,专注力素来优秀。
以至于现在正抱着手机,埋头写赛后总结,完全没注意到身边坐着的梁伟铿,什么时候换成陈导。
“热敷还是冰敷啊,看你带了老半天,该摘了吧。”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月珂一跳,差点从长凳上蹦起来。
月珂这才后知后觉,腕上和肩上的热敷袋没拿下来。
她就说忘了点什么,连忙抬头道谢。
陈导问:“小朋友哪个队的?”
月珂属实也是没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有被叫小朋友的时候,“击剑队的。”
“哦哦,击剑队今天是不是有比赛来着。”
“是——”
月珂话音未落,那头王昶接了一句:“您这不明知故问吗。”
陈导咂了下嘴,面不改色地指挥说:“肥仔,再给他加一组。”
梁伟铿爽快地答应:“好嘞!”
王昶大惊失色:“别啊!”
月珂抿了抿唇,把到嘴边的‘哈哈’咽了回去。
如果王昶不说话,月珂还真没意识到陈导只是想找个话题跟她聊天。
“你爸爸,是月昭吧。”
“对,您认识我爸?”
结果陈导下一句话好悬把她CPU干烧了:“岂止认识,你出生我还抱过你呢。”
这话好耳熟。
像是过年来她家串门,爸妈给她介绍不认识的亲戚时,他们跟自己说的话。
月珂挠了挠头,满脸迷茫的眨眨眼:“?”
难道陈导也是她素未谋面的远方亲戚?
这个疑问,王昶替月珂问出了口:“真的假的?!”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溜过来,蹲在她和陈导面前,手上还不闲着,转着球拍。
梁伟铿和他简直是一比一复刻,两人就这样并排蹲在他们身前。
月珂沉思片刻,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加入王昶和梁伟铿的阵营,站起身,然后面对陈导抱膝蹲了下来。
三个人排排蹲,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陈导看着眼前这一幕,先是掏出了手机拍了张照片,随后才给这三小只讲他和月爸年轻时辉煌的过去。
月爸和陈导以前是国家队男双搭档。
他们是当时队内唯一一对南北搭档的组合,虽然排名没打上世界第一,但也正儿八经是拿过世界冠军的男双组合。
后来月爸因为伤病选择退役,陈导和其他人配对没打出什么像样的成绩,再加上后浪推前浪,索性跟着月爸的步伐,选择退役转行做教练。
陈导说着说着,画风一转:“你小时候逃课可给你爸愁坏了,还问我怎么办,说他女儿不喜欢羽毛球,怎么才能让她乖乖去上羽毛球班。”
“噗!”
月珂顿时两眼一黑,表情痛苦的捂住胸口。
王昶和梁伟铿看热闹不嫌事大,两眼一睁就是起哄:“哦~~~”
“不是,等会儿嗷!”
月珂觉得有必要给自己证言,当即起身组织局面,双手摊开往下压,“呃——都别吵吵,我讲两句儿。”
其实月珂本身口音并不明显,和人交谈、接受采访,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几乎很难从口音上分辨出她是个土生土长的东北人。
但一着急,口音就会顺着情绪出来,就藏不住了。
“首先嗷,我当时也就五、六岁,还是个小孩。”
“其次,咱们就是说,郑重强调一下,我.没.逃.课!”
“每次教练布置的训练,我都是按部就班的完成,只是!可能!就是完成后,提前那么几分钟偷溜了而已,顶多算是早退。”
王昶悄悄插嘴:“...早退也不好吧..”
月珂眼神一冷,指着他:“你闭嘴!”
王昶抬了下手表示抱歉,接着用手掩住嘴。
“第三!我爸纯属是危言耸听!”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喜欢、或者讨厌打羽毛球这类的话,如果我真讨厌,就不会刚会走就拿拍,一直打到七八岁,我现在偶尔休息时间还打呢。”
“最后,我再次重申一遍嗷。”
“我放弃羽毛球的原因,只是单纯的因为那时候,羽毛球它不能给我带来快乐,仅此而已。”
“以上是本人的全部发言!”
“过!”
多亏她肺活量充足,不然指不定能给自己说缺氧了。
月珂猛地缓了口气,坐在休息长凳上用手给自己扇风,这感觉比她参加记者招待会都累。
王昶先是和梁伟铿对视一眼,然后举起右手。
月珂:“说。”
王昶:“为啥不开心呢?”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东北话听多了,拐的他现在说话也沾点大碴子味。
月珂满脸郁闷:“没人愿意跟你打球啊!”
“人家体能训练完了,两个两个去对练了,我呢,我成天自己找个旮旯抽墙。”
“就算我能受得了,墙也受不了啊。”
“拿着这个,去吧。”陈导不知道从哪弄来根球拍,突然塞进她手里,反手指了指球场:“咱队里别的没有,就打羽毛球的多,有的是人陪你打。”
月珂一懵,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人就已经被迫站到球场上了。
“不是,我不是说现在,那是以前小的时候——”
月珂赶紧给陈导解释,转头就看到站在球网对面的王昶和梁伟铿。
不知道他俩凑到一起嘀咕什么呢,估计是商量战术吧——
不对,等等!
“?”
月珂拿球拍指了指对面:“我打他俩?”
陈导看着场上一对二的局面,确实有失公允,起身朝着女生那边喊了一嗓子:“雅琼啊!你来一下!”
“诶!”
————
跟朋友玩了两天,虽然老腰废了,但是爽了
回头一想没时间码字,又麻了(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