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没多想,反正对于他来说也算是重操旧业,而且研究所是真的空不出来人,让这群高智商不同凡人的理工科人士来做恐怕会出什么乱子,顾沁考虑得对。
“好。”
他答应后,顾沁就让他先回去准备,一会儿会有相应的人员同温宴交接,告诉他详细的内容和工作事宜。
待温宴走后,跟在顾沁身边很久的研究生忍不住问:“顾所,他才刚来研究所,您是不是有点太信任他了?”
顾沁反瞟了他一眼,“我要什么人做什么事自然做我的考量。你太闲了?行,去隔壁实验帮他们采DNA去吧。”
“啊?!不要啊……”
……
温宴在酒店待了不到半小时房门就被人敲响,来人是一名很年轻、看上去刚大学毕业的男性alpha,不喜言笑,除了交代工作之外说话都是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
“名单。”温宴接过,简单翻看了两下。就刚才这名alpha所言,名单上的名字不重要,他们来到研究所之后只有编号。
之后去志愿者集中居住的区域也是这个alpha带着温宴去的。不知是不是错觉,戴上口罩和防护镜后,alpha就更不愿意说话了。
他用笔在名单上打了几个勾,指指名单再指指温宴,意思是“这几个,你管。”
不得不说编号是真的方便。如果没有编号温宴进去之后可能还要问是不是这个名字,但是有了编号,志愿者衣服上的号码和他们被隔离居住的舱室编码是一样的,一下就能记住。
在检查过程中温宴的心情逐渐沉重。
这些志愿者的腺体实在伤得五花八门,肉眼可见急需手术,保守治疗根本是自欺欺人。
有的人腺体甚至烂得只剩下一点,吊着营养液和高浓度信息素溶液续命。
其中一个尚还年少的omega抓住温宴,小声问他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小omega是先天的腺体功能性缺失,也就是说在没有干预的条件下,他的腺体干细胞不管怎么培养都不会培养成健康的细胞。
温宴轻轻拍了拍omega的头,温声道:“没有的事,别担心。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再来看你。”
走到最后一个自己负责的舱门前,温宴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面对过像之前那个omega一样的人,就算是在医院,送来的人大多都是昏迷不醒的,没有人扯着他的衣袖说自己不想死。
顾沁说她把这件事交给温宴自然有她自己的考量,这话是对的——不然还能指望着毫无经验的毛头小鬼去抗压吗?
“你好,例行检查。”温宴推开隔离舱舱门,刚拿起信息素测试纸抬头就被里面的人惊到了。
那人也很惊讶,仿佛没预料到来人会是温宴。
“哥哥?”林一宁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许久不见他消瘦了许多,衬得五官更加凌厉。
“林一宁。”温宴半眯着眼,该惊讶但又不惊讶,毕竟也听李岑说过了,林一宁会来放志愿者,那天他翻看名单时也看到了林一宁的名字,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让林一宁落在自己手里。
他冷下脸,机械一般有条不紊地给林一宁做完检查,转身就要离开,但刚扭过身就被林一宁抓住手腕。
林一宁的声音听上去分外焦虑,“哥哥,你生气了?”
生气吗?大概是的吧。
听李岑说是一回事,亲眼看见林一宁又是一回事。
“对不起,宴哥。我没有想瞒着你的,但是我也是真的不知道来到这之后手机都被上缴了,没办法联系你。”
“我不是在气这个。”温宴难得动怒,漂亮的眉宇紧锁,“你的腺体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之前打视频你就在医院真当我认不出来吗?那是我每天踏足的病房。林一宁,如果这些你都瞒着我的话,我们到底还算不算朋友?”
林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