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宗绮罗,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岳绮罗嗯,早些听闻他家有一块镇宅瓷枕,其中就藏着一枚铜镜,和我们找到的罗盘必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言毕,她双手抱臂,看向张显宗。
岳绮罗你去找找,这还有没有那块瓷枕。
基于他们的死状,是有大概率被拿走了。
不过,万一呢。
我记得这苏景荣貌似还有一个小女儿……叫……苏桃。
不一会儿。
张显宗绮罗,这里没有。
意料之中。
张显宗没有抓来什么东西,那应该没发现什么活人。
看来那个叫苏桃的小女儿还活着,说不定铜镜就在她身上。
张显宗哦对了,我来的路上,看见有清理事故,搬运尸体的人,我发现无心也被当做尸体放置一旁,还……断了双腿。
他说到这,想看看绮罗的反应。
岳绮罗哼,反正他不会死,要不了多久,就会复原的。
绮罗一点不在乎的样子。
他不会死,但也会疼啊……
闻声,绮罗眼神一凛。
岳绮罗谁在那?!
张显宗绮罗,你怎么了?我看过了,没有活人。这附近有什么声音?
这声音……张显宗听不到?为何我会听到?无心疼不疼的与我何干?既然他不仁,那休怪我不义。
该走了。
这一年,日军占领北平后继续南下,中国军队在南口战役顽强阻击。同月,日军进攻上海,中国军队奋起反击,淞沪会战爆发,这是中日全面战争中的第一场大型会战。
九月,太原会战爆发。十一月十二日上海沦陷,虽战败,但打破了日军“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狂妄计划。
这一场仗打了三个月,日本占了上海和周边大片土地,租界彻底成了孤岛,一堵高墙,将租界分成了两个世界,租界里的生活对有些人来说是天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对另一些人来说,是人间地狱。
一年后。
他们来到了一个繁华都市区——上海滩。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他们的到来给这增添了一抹未知的色彩,陌生的城市,热闹的环境,本土的语言,还有……熟悉的人。
他不经意撇眼,看到了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心头猛地一怔,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指尖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下意识想追上去,但理智告诉他,这不是那人,毕竟过了几十年,怎又会还是一副少年模样?
张显宗顾玄武……
他喃喃自语。
他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将他淹没,一阵难以言喻的眩晕感随之袭来,令他的大脑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的漩涡之中。
为了不让绮罗担心,他只能默默用手扶着额头,试图将不适压制最低。
岳绮罗累了?
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张显宗额……是。
他不知道该不该向绮罗说出,就在刚刚看见了疑似顾玄武的人。
岳绮罗说谎。
一语道破。
张显宗是……也不是。
还在犹豫。
岳绮罗不要打哑语,到底是什么。
张显宗,你知道我的性子。
张显宗是我看到了顾玄武。
说完,他的头晕得到了缓解。
岳绮罗顾玄武……你确定?
绮罗在探究这句话的真伪性,或是可靠性。
张显宗不,不确定。
他摇了摇头,把刚刚的猜测告诉她。
但依他的话讲,世上没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人,如果有,要么是血亲,要么是医术,要么是邪术。
张显宗绮罗,要不要抓了他,引顾玄武出来。
岳绮罗随你。
虽然不屑于对付这种垃圾,但顾玄武着实看不惯,尤其是和无心站在一个梯队的时候。
张显宗闻言出动,前去寻找时机下手。
他谨慎地跟着,奈何那人与周围的小弟一时半会分开不了。
那人的言语,行为,装扮……除了那张欠揍,令我生恶的脸,简直没一点像他。
刚跟踪到一处拐角,张显宗靠墙偷听他们的对话。
老大,我们地盘好像有人出老千。
那人微微蹙眉,手上的家伙事儿是看了又看,敢在我的地盘出老千,真是活腻歪了。
走,去会会。
老千?赌坊?先去看看。
—大同乐—
里面形形色色的人充斥其间,尽管人群熙攘,但最为突出的,却是色子与木桶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以及那混杂在空气中的独特气味。
张显宗这地方,真是头一回来。
张显宗环顾四周,目光很快被一处异常显眼的聚集点吸引。那里人群簇拥,围得水泄不通。而在那喧嚣的中心,无心正神色自若地站在那里,身旁一人则被周围的人恭敬地唤作“秦二哥”。
张显宗无心?恢复的又和没事人一样。
轻声鄙夷。
张显宗看来他又惹了一个麻烦。
小小小!
开开开!开啊!
小小小!押好了!快开啊!
等等。
那人喊了一句,走进了牌局。
毫不意外,又是小,显然无心已经赢了有几把了。
张显宗向天花板看去,现灵体状态的白琉璃正有事无事地斜躺着,看乐子一般。
听绮罗提起过,无心有一个常人看不见的助手,他就是白琉璃?
白琉璃似是察觉到目光,往他的方向看去。张显宗意识到,假装是看客低头,帽子不自觉也压低了些。
啧,警觉性还挺高。
张显宗看来无心赢局……靠的是他。
真是个万中无一的出千方法,不是凡人能做到的。
不一会儿,他们就起了争执。
因为无心赢了地主。
敢在我的地盘出千,小赤佬,你挺能啊。
他掏出了一把枪,指了又指。
出千的方法告诉我,饶你们一命。
张显宗双手交臂,期待眼前长得酷似顾玄武的人,会将无心如何。
行啊,给脸不要脸,把他们拉到后面去,一人剁掉一只手。
张显宗剁手对无心来说也就几天恢复的事,但他身边似乎还有个姑娘,她剁手可就不好看了吧。
一直赢,还不如输几局显得真实些。
他去了后院,窥视着一切。
无心帮他那人解决了邪刀问题,就是结局不怎么样。
张显宗没意思,又被他逃过一劫。
看他们的样子……
既要进澡堂,那肯定会说心里话。
实践的机会到了。
张显宗尝试释放绮罗交给自己的术法,一股红气周身萦绕,缓缓跟着他们进去。
……
你在天津待过,我跟你打听个人?顾玄武。
无心顾玄武?
这人…怎么…这么……
他是我爹,这辈子只见过一次面。
我留着这个照片,是为了提醒自己时时刻刻记住这个人渣。
无心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你要是认识他的话,我不得管你叫叔叔,大爷了。
张显宗长得那么像,果然是血缘关系。
无心有人!
好像被发现了!
谁?这除了我俩还有人?!
无心发现了在那人旁边的红气,直接一滴血就给破了。
张显宗他的血……威力这么大的吗?
张显宗目前承受不住无心血液里蕴含的强大灵力,遭到了反噬。
他捂着心口,匆匆出了赌坊。
岳绮罗感受到了张显宗那一头的气息减弱。
张显宗,你遇到无心了?
你不是去抓长得像顾玄武的那人吗?
怎么又擅自行动?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我没事,我确定那人身份了,他是顾玄武的儿子。
只不过还没听到他叫什么,就被发现了。
我用你教我的术法跟踪,无心没发现我,目前还安全。
知道他身份就行,至于叫什么,很快就会查到的。
你先回来,我发现了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