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晴和久宣夜迟雪回到广平城没多久,那个叫段半夏的小姑娘就找上门来,说她的父亲去世了,可她明明见过他。
兮晴“别急嘛,越着急越说不清楚。”
兮晴“你慢慢讲,别慌。”
兮晴的语气像一阵春风拂过,安抚了段半夏的情绪。半夏听了这话,顺从地点点头,坐下来端起兮晴泡好的茶,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段半夏“那天晚上……我真的看见我爹了,我和他说了话,我想进屋,可他不让我进去。”
段半夏“第二天,那间屋子突然失火,他们说……说我爹被烧死了。”
段半夏“我不信,就拉着汀州一起去了那间屋子。结果,我们发现了一面照不出人影的镜子。”
段半夏“可是,等我把那镜子拿给大家看时,它已经失效了。”
兮晴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她微微偏头看了眼久宣夜,眼神里带着询问的意思。久宣夜没吭声,只是不动声色地用舌尖抵了一下后槽牙,淡淡开口。
久宣夜“你找我们,是想让我们帮你找你爹?”
久宣夜“捉妖师可不便宜,一千两银子,拿得出来吗?”
虽然兮晴知道久宣夜不过是随口糊弄,但半夏毕竟年纪还小,听他这么一说,以为对方真的不愿帮忙,便低着头默默离开了。
兮晴忍不住瞪了久宣夜一眼,目光里带着些许嗔怪。
迟雪“宣夜,我们真的不管半夏的事情吗?”
久宣夜“音鳗抓到了吗?”
迟雪“……还没。”
兮晴“行了,你俩别互相瞪眼了。”
迟雪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他知道这事怪自己——本来他们已经抓到音鳗了,可他一时大意让它逃了。
兮晴“这也不是你的错,我去看看半夏吧。”
看着兮晴走出赶山堂背影渐远,迟雪忍不住转头看向久宣夜,满心疑惑地问他的用意。
久宣夜“诱饵走了,不得等着鱼上钩?”
久宣夜抬起手敲了下迟雪的额头,一边拾掇药材一边低声给他解释。他的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笃定。
段半夏租了赶山堂附近的一间房子住下,但房子里积满了灰尘,她正忙着打扫。兮晴站在远处,轻轻拍了拍团子的脑袋,随即起身朝她走去。
段半夏“兮晴……姐姐。”
兮晴“半夏,你能跟我详细说说那天晚上的事吗?”
段半夏点点头。汀州见状识趣地收拾起两张椅子,顺便出去打扫其他地方,留下她们单独说话。
兮晴“……那天晚上,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吗?”
段半夏“我不知道,当时我本想进屋的,但我爹说太晚了,让我先回房间休息……”
半夏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回忆起什么难以承受的事。她咬紧下唇,试图忍住泪水,却终究敌不过内心的酸楚。兮晴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没有多说什么。
亲情让人勇敢追寻真相,但也让人难以承受失去的痛苦。尤其是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来说,父亲离世的消息太过沉重。兮晴及时停住了话题,没有再继续追问。
兮晴“你刚来,对这里还不熟悉。”
兮晴取出两张符纸,递给她,嘱咐她另一张给汀州。如果遇到危险,撕碎它,她会立刻赶来。
段半夏接过符纸,用力点了点头,咬紧嘴唇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自己的脆弱被人察觉。
夜幕降临,赶山堂屋顶上,两人并肩而坐,悬月高挂,微风轻拂。
久宣夜“怎么样?音鳗有动静吗?”
兮晴“和她聊过了,但音鳗今天应该不会出现。”
久宣夜点点头,正准备催促兮晴早点休息,却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神锐利却充满疑惑。
兮晴“宣夜,你愿意和我说说,你以前的故事吗?”
久宣夜愣了一下。
久宣夜“我们家以前……”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记忆深处挖出来的碎片。尽管故事中充满了悲伤,但兮晴能感觉到,他提及亲人的那一刻,语气里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温暖。
隐藏在悲痛背后的,是对亲人深深的怀念。这种情感纯粹而真挚,让兮晴心里泛起涟漪。
她在心中默念:兮晴,你一定要记住这种感觉,这种关于亲情的爱。
要想成为人,就要先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