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与氤氲雨气交织的淡香渐沉,不必细嗅就能闻到。
窗外雨幕稀微,雨铃络绎。
江南的雨季是从无讯息的,悄然而至,而后又悄然离去。草卉疯长、簇景向辉也是春雨所恩赐的。
我排好一页页写着短诗的纸条,指腹轻轻摩挲纸面上的字迹。
这些是笙歌写的,她是一个很爱写诗的女孩,很有文艺青年的气质。
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闻她,也是因为她写的一首诗。
《蝉》
我的爱,像幼蝉待在暗无天日的地穴里四年。
笨重的身躯经蜕化,长出透明的薄翼。
飞上高高的枝梢,在树荫醫醫下,
高颂一个夏天的赞歌,
却死在你路过我栖息树梢的前一天。
我还以为是她失恋了,才写出了这首诗。
但后来闲聊时,她说有一年夏天,她在一颗老树下捡到了一只死了的蝉,有感而写。
我跟她算是朋友,一起共享几个夏日的记忆。
说实话真的很羡慕她这样的女生,什么都看得很开。
即使悲声哭嚎,下一秒也能听着笑话,破泣为笑。
我看着她笑,看着她咬着解暑的冰镇西瓜,还跟我抱怨这个夏天有多么的炎热。
可这也仅是写在陈旧的笔记本上的后话了,我决心写点什么,或者说强迫自己写下点什么。
起码可以让快乐有迹可循,也让悲伤不那么痛心。
对不起,笙歌,请原谅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