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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茶花

城隅笙歌,春意始然

雨后天霁,水光中倒映的城市光怪陆离,树木经雨的涤濯愈加葱郁,更透出盎然春意。

城隅的那家花店十二小时营业,坐落在街沿与陌巷接壤之间的罅隙。

它被百卉装点得花团锦簇,但生意却不尽人意。

行人稀疏,没有几个顾客驻足。

蒋则槐远远瞅着街道旁的小猫,看了很久。

她就站在离它十几米的地方,像一具雕像一动不动,生怕会惊动小猫。

蒋则槐试探性地偷偷挪动了几步,小猫的棕瞳微闪,但还是静静地趴着。

“妈妈,你看是小猫!”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蒋则槐望去,是一个小女孩和她的妈妈。

她妈妈正看着手机,面露难色,皱眉地把小女孩拽走,“不就是只野猫吗,有什么好看的。”

小女孩有点扭捏地拉住她,“可是妈妈上次说,如果我考了好成绩,就可以养一只小猫的。”

“这只猫太脏了,我们去宠物店买一只吧。”她妈妈不由分说就要走。

“可这只小猫这么可怜,我们不可以养它吗?”

“都说了,它太脏了。”

小女孩低沉着脸,有点难以察觉的失落。

“好啦宝贝,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她妈妈柔声说道,抚了抚她低落的小脑袋。

“好吧。”小女孩乖乖的牵起了妈妈的手,最后还是不舍地偷瞄了小猫几眼。

蒋则槐莫名有点伤感,不知是为这小猫,还是为自己。等她回过神再去看那只小猫时,它早已没了踪影。

蒋则槐恍惚才想起了正事。

她踩着一路浅浅的水洼,来到花店前,推开门,往店内走。

风铃微响,像是一个精灵雀跃着欢迎她的到来。

“小槐,早啊。”店长一见到她就很客气的打了招呼。

“店长早。”蒋则槐应了一声,指了指昨天借给她的伞,“伞放哪?”

“你特意来还伞的?”店长有点没料想到。

“嗯,答应你了的。”蒋则槐走上前,把伞递给她。

“其实不用着急还的,我也不缺那把伞。”店长笑了笑,接过伞,把它放入角落里一个装水的桶里,“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泡杯热牛奶。”

蒋则槐却没想多留,“不用了,我只是来还伞的。”说完她径直推门而出。

玻璃门翕动,像店长欲言又止。

还完伞后,蒋则槐总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稀碎的阳光铺在未干的柏油路上,空气中充斥着湿润的气息,还沾有微微的泥土香。

蒋则槐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有着秀气的长发,举手投足都是婉然隽永。

她向着蒋则槐的方向走来,目光在相遇之前已然交融。

“同学,你好啊,我们是不是见过?”笙歌笑嘻嘻的问,像是已经相处很久了的熟人。

“是的。”蒋则槐这一次没有避开她的目光。

她很奇怪,为什么笙歌能这么轻易地就跟自己搭讪。

“就当是认识一下吧,我叫瞿笙歌,你呢?”

“蒋则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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