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渊“公主长乐无极。”
我转身，对上了熟悉的眼。
奉渊“收到公主的书信后，在下便立刻赶来了。”
孙念辞“灵州内情况如何？”
奉渊“公主放心，灵州永远是公主的灵州。”
奉渊“灵州的百姓，也在为公主祈福。”
孙念辞“韩侑不好对付，你们自己要小心。”
奉渊：“是。公主下一步如何打算？”
孙念辞“我要去找龙脉。”
孙念辞“奉渊，灵州的军队都是你亲自挑选组建的，我信得过你，但目前的数量还远远不够。”
孙念辞“我知道私自募兵是死罪，但兵力、武器，我都必须要有。”
孙念辞“这件事，我只放心交予你。”
奉渊的脸上扬起神采飞扬的笑。
奉渊“若真是能为公主而死，也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奉渊“奉渊向公主保证，等公主再回到灵州的时候，等待公主的，将会是一支孙连有素的强大军队。”
奉渊“只是......公主要找龙脉，要从何找起呢？”
孙念辞“......隽书山川神谕引，月指苍穹巅下林。大漠连绵三千里，吹尽黄沙始得金。”
孙念辞“破解了这首诗，或许就能找到第一处龙脉。”
奉渊“大漠连绵三千里，吹尽黄沙始得金......指的是北昆？”
我点头。
孙念辞“宝藏就掩藏在黄沙之下，只是想要解开谜团，我必须去一趟那里。”
奉渊沉思片刻。
奉渊“这几年北昆和大成屡有摩擦，公主若是贸然前往，恐有危险，这不是最好的选择。”
孙念辞“灵州与北昆接壤，最方便的就是入境北昆。”
孙念辞“就算是韩侑，因为对北昆的军力有所忌惮，也不可能大肆搜查。”
奉渊“或者......公主可以先去西穹避避风头。”
孙念辞“西穹......”
奉渊“西穹与大成素有贸易往来，两国人命关系友好，去西穹，更安全。”
奉渊的话提醒了我，同时也有个久违的名字浮现脑海。
三年前。
孙念辞“赵横，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城门下，英姿勃发的少年看着我，露出一个爽朗的笑。
赵横“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说个心愿吧，无论什么我都替你实现。”
孙念辞“不过是个送行，就能换一个愿望？西穹王子果然慷慨。”
赵横“你救过我的命，草原男儿从不欠人情。”
孙念辞“那王子可得惜命，毕竟是我好不容易救下来的。”
赵横“嗯？”
孙念辞“嗯什么嗯，我是说，你回去之后，万事小心。”
孙念辞“毕竟......有很多人都不希望你回去。”
赵横“我知道！”
孙念辞“那你还笑得出来？”
赵横“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赵横目光如狼，锐利地望向远方。
那是......西穹的方向。
赵横“需要害怕的，是他们。”
赵横“当然，要是我一直没给你回信，每年这个时候记得给我烧点纸，还有肉和酒。”
就连这样的话，赵横都是笑着说的。
孙念辞“......你刚才不是说，无论什么愿望你都替我实现？”
赵横“就算嘎要这天上的太阳，我都会替你将它射下来。”
孙念辞“那我的心愿就是，你得活着。”
见赵横张嘴就要打断，我连忙说完了后面的——
孙念辞“而且一定要赢，王子殿下。”
赵横微微一愣，眸底的千山万壑被日光揉皱，又在静谧的对视中铺展开。
赵横“你知道吗，在我们西穹有一种习俗，英勇无畏的战士会在出征前向重要的人讨要一个护身符。”
孙念辞“护身符？”
赵横“一朵花，一个吻，或者只是随身的一个物件。这样就算他们战死沙场，亡灵也不会迷失方向。”
赵横“如今，我会带着你的祝福，去迎接属于我的战斗。”
赵横左手握拳按在心口，向我弯腰行礼。
赵横“公主的心愿，就是庇佑我的护身符。”
赵横“我答应你，决不食言。我，一定会赢。”
他的眉眼自我脑海中逐渐变得鲜活起来，西穹——那里是赵横的故土。
这些年我们书信往来从未断过，彼时落魄的质子如今已经成为新的王。
奉渊说得对，或许相较于北昆，去西穹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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