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这才发觉,广场中央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同学们早已整整齐齐地排好了队伍。队伍共分十排,每排恰好十人,犹如经过精心测量般齐整。抬眼望去,队伍中的面孔显露出各异的年岁痕迹——其中最小的阿福尚且不足十岁,圆滚滚的脸蛋上透着几分稚嫩;而年纪最大的那位,看上去年纪已逾二十,眉宇间多了一抹沉稳之色,与身旁的孩子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卫鞅立于众人之前,双眸如刃,冷冷地锁定那两名姗姗来迟之人。他的面容平静得如同寒冬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却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战栗之感。
卫鞅“你俩迟到了,按照规定该怎么处罚?”
站在队伍里的一个同学幸灾乐祸地接话道:
张仪“当然是绕着广场跑十圈了!”
一圈下来大约是二里地,十圈就是二十里地。阿福听到这个惩罚,脸上冷汗直流。
阿福“大师兄,大师兄,小落哥哥刚来,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卫鞅微微一顿,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这般通融之举于他而言实属难得,可今日,他终究还是轻轻点了头,算是应允了这一回。
卫鞅“如果你们能回答出一个问题,我就不罚你们跑圈了。”
接着,他缓缓开口问道:
卫鞅“在一个笼子里,有若干只鸡兔。从上面数有三十五个头,从下面数有九十四只脚,请问笼子里各有几只鸡和兔?”
当卫鞅的问题出口,小落微微一顿,随即俯身捡起一根木棍。月光下,那木棍的影子随着她的动作在地上轻轻摇曳。她低头,以棍为笔,以地为纸,几下勾勒之间,似有千军万马在尘土中奔腾而过。片刻后,她直起身,目光淡然,将答案娓娓道来。
卫鞅“很好。”
卫鞅点头,指着两人说道:
卫鞅“站到最后。”
小落闻言,心底悄然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这次竟不用受罚。她偷偷打量了卫鞅一眼,愈发觉得他的心似乎并没有那张冷峻面容所透露出的那般冰冷。然而,阿福听到这话时,反应却截然不同,仿佛被推入了鬼门关一般,瞬间蹦跳起来,脸上写满了惊慌与抗拒。
阿福“你不是说答对问题就不罚了吗?”
卫鞅依旧一脸冰冷地回应:
卫鞅“我只是说不罚跑圈了。”
在卫鞅身边蹲着的九哥威胁地呲了呲牙,似乎在说:别啰嗦,要不把你们当成骨头给啃了。
小落“最后就最后,不就是个位置吗。”
小落显然没有意识到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随即拉着阿福站到最后,两个人站成了第十一排。走过去的时候,小落注意到,自己昨天见到的那些人——孙膑、庞涓、张仪、田力士都在,只是不见小如。
小落“小如姐姐呢?”(轻声地问阿福)
阿福小声解释道:
阿福“小如不用参加,她不是我们鬼谷学校的学生。她是我们的剑术老师越女老师的宝贝女儿,没有加入任何班级,由越女老师单独教育。”
小落突然想起他之前说不怕卫鞅,原来是因为双方不是同一个部门,卫鞅鞭长莫及呀。
队伍的末尾紧挨着一棵参天大树。这是一棵银杏树,看起来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树干高约四十米,宽大的树冠足足覆盖了两百平方米的土地。灰褐色的树皮上有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痕,就像是被乱刀砍过后留下的标记。树下的石缝里还生长着两颗青藤,蟒蛇一样粗的藤条盘旋而上,紧紧地攀附着这棵千年老树。
训练开始,首先练习鬼谷子独创的吐故纳新功——扎好马步,对着天空长长地呼气、长长地吸气,各七七四十九次。
小落“这不就是谁都会的呼吸吗?”(有些不屑)
阿福连忙解释道:
阿福“对,就是呼吸,升级版的呼吸。你可千万别小瞧这功夫,鬼谷子老师说,吐故纳新功是万功之母,是学习别的功夫的基本功。不会呼吸,又怎么能取天地万物的精华,去除身体里的污浊之气?这功夫要是练得精深了,就会身轻如燕,呼时飞沙走石,吸时树木都为我们倾倒。”
小落恍然大悟:
小落“这么说来,高级吐故纳新功=飞檐走壁的轻功+无敌的吸星大法+多个还不知道的厉害的功夫?难怪昨天卫鞅就像幽灵一样,来去如飞,原来是这门超级神功的功劳了。”
他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小落“牛”
在卫鞅的口令下,大家步调一致地练习起来。
呼——吸;
呼——吸;
……
要练习七个回合,一个回合呼吸七七四十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