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浅金色的晨光还没漫过窗棂。
神棠月与千仞雪就被一阵轻细的“笃笃”声扰了清梦。
那声音落在窗户上上,带着点急促。
神棠月埋在柔软的锦被里,睫毛颤了颤,嗓音还裹着刚睡醒的迷糊,
神棠月你去开门……
她往千仞雪身侧又蹭了蹭,温热的呼吸落在对方颈间。
千仞雪无奈地低笑一声,小心地从她臂弯里抽出手臂。
生怕动作大了惊醒她,指尖还轻轻顺了顺她额前的碎发,才掀开被子起身。
走到窗边时,“笃笃”声又响了两下。
千仞雪推开窗户,带着晨露气息的风涌进来,还跟着一只巴掌大的精灵。
临月扇动着缀着银白的透明翅膀,怀里似乎还揣着什么。
刚要开口喊“我回来了……”,就被千仞雪竖在唇边的手指打断。
千仞雪眼神示意她看向床上熟睡的神棠月,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临月立刻捂住嘴,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神棠月睡得安稳,才轻轻点了点头。
千仞雪你去找堕天使,他在右边的房间。
千仞雪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毕竟难得能和神棠月多赖会儿床,可不想被这小家伙搅了。
临月会意,又扇着翅膀从窗户飞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冲千仞雪比了个“明白”的手势。
千仞雪重新关好窗户,将晨寒隔绝在外,转身快步走回床边。
他轻轻掀开被子躺进去,小心地将神棠月重新揽进怀里。
感受到怀中人无意识地往他温暖的方向靠了靠,眼底漫开一层柔和的笑意。
伴着窗外渐亮的天光,重新坠入安稳的睡意里。
少主殿右侧的房间里,堕天使正睡得天昏地暗。
锦被被他踹得卷成一团,身体大大咧咧地呈“大”字摊在床中央,墨色长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
连额前的碎发都翘得老高,半点平日的清冷模样都无。
窗外的“笃笃”声起初很轻,堕天使只皱了皱眉,翻个身把脸埋进柔枕头里,试图隔绝这烦人的声响。
可那声音像认准了他似的,非但没停,反倒越来越有节奏。
一下下敲在窗棂上,吵得人根本没法续睡。
“mad!大早上的谁扰人清梦啊?”
堕天使猛地坐起身,眼底还蒙着未醒的惺忪,语气却已经炸了毛。
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发”,趿拉着鞋就往门口冲,“砰”地一声拉开门。
门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耍我玩呢?”堕天使的脾气瞬间又上来了 正想转身回屋补觉,眼角余光却瞥见了窗边的动静。
只见临月正扇着银白翅膀,悬在窗外,小爪子还在一下下敲着玻璃,见他看过来,还冲他挥了挥爪子。
堕天使盯着那只精灵,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满是不耐:“不是你……大早上的敲窗户,有病吧?”
临月被堕天使的话戳得炸了毛,银白翅膀气得直抖,小爪子叉着腰,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说着还不解气,又伸爪子重重拍了两下窗户,玻璃被震得“嗡嗡”响:“开窗!放我进去!”
堕天使被这小不点的气势噎了下,没好气道:“喊什么喊,怕别人听不见?”
他伸手推开窗户,冷风裹着晨雾涌进来,吹得他鸡窝头又翘了两根。
“你这一大早的,想干嘛?”堕天使靠在窗边,抱着胳膊睨着它,眼底还带着没睡醒的惺忪。
临月飞进屋里,先绕着天花板转了圈,才落在桌子上,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翅膀:“隔壁的还在睡觉呢,千少主让我别吵着主人,我先来找你。”
堕天使听完,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指着自己的鼻子,语气满是不可置信:“?”
“ 隔壁的睡觉,我就不用睡?”
“合着就我是冤种,大早上得被你敲窗户喊起来?”
他越说越觉得离谱,伸手就要把临月往外赶,“要找我也等太阳晒屁股了再来!现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