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夜澜捧着温热的水果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染上几分苦涩，“我怀棠月的时候，受了神界的暗算，生下她后就不得不闭关疗伤。她在凡间的前三年，都是她的爸爸在照顾，我连她学会走路的样子都没看到。”
她看向比比东，语气带着几分羡慕：“我不如你，能陪着她长大。”
比比东沉默片刻，起身往楼上走，
比比东阁下稍等片刻。
很快，她拿着一本精致的相册下来，递到夜澜面前，
比比东打开看看吧。
夜澜疑惑地翻开相册，瞬间红了眼眶。
里面贴着神棠月从来武魂殿之后，许多日常照片。
刚到武魂殿时尚且带着戒备的模样、第一次释放武魂时的模样、十岁生日时捧着蛋糕的模样……
每一张照片旁，都写着小字备注。
“这是……”夜澜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能想象到，比比东是花了多少时间，才把这些日常点滴都记录下来。
这本相册，无形的拉进了两位母亲之前的距离。
“叫我夜澜吧，总听你叫‘阁下’，太生分了。”夜澜合起相册，看向比比东，语气明显亲昵了许多，“我能叫你东儿吗？”
比比东愣了愣，随即点头，
比比东好。
就在两人气氛渐暖时，夜澜突然抬头看了眼天色，眉头微蹙。
她感知到，自家那逆子又在惹事了。
上一秒还温声细语的她，下一秒突然对着殿外咆哮：“神沉洲！你这个逆子！给我滚回来！”
周围传来神沉洲略带委屈的声音：“老妈！出门在外，能不能收收你那臭脾气？我又没干啥坏事……”
夜澜：“……”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对比比东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让你见笑了，我这大儿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
比比东看着她无奈又宠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原来再强大的神祇，在面对自家孩子时，也和普通母亲没两样。
夜澜端着温热的蜂蜜果茶，指尖在杯沿轻轻划着圈。
她忽然想起一事，抬眼对比比东说道：“过两天，棠月的父亲也会来武魂殿。你们不用太给他面子，那家伙惯会蹬鼻子上脸。”
“你要是客气三分，他能顺着台阶往上爬。”
她说着，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显然对自家丈夫的性子了如指掌：“他那人，看着在神界一副威严模样，实则护女护得厉害，见了棠月就没了分寸，到时候要是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比比东闻言，温和地摇了摇头，
比比东是我们该提前准备才是。
比比东你们远道而来，我们却没能提前迎接，反倒是你们先主动登门，实在是我们失礼了。
她顿了顿，想起武魂殿的势力范围终究局限于大陆，确实无法触及神界，语气又软了些，
比比东只是没想到，神界与凡间的联系竟如此不易。
“这倒不能怪你们。”夜澜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怅然，“当年我和棠月父亲为了护着棠月，不得不斩断与凡间的联系，连我们自己都很难主动找到这里，更别说你们了。”
她话锋一转，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不过说到底，我们做父母的，所求也简单。只要棠月喜欢，只要那孩子是真心对她好，我们对这门婚事，从来没有意见。”
这话里的“真心”二字，被她咬得格外重。
谁都听得出，这是给千仞雪的提醒。
夜澜心里清楚，千仞雪是武魂殿的少主，身份尊贵、实力出众，可这些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
但凡千仞雪敢在婚后欺负神棠月，哪怕他是武魂殿未来的继承人，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得罪岳父岳母。
比比东自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她笑着点头，
比比东你放心，小雪这孩子虽然性子犟，但在小月的事上，从来不会含糊。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比比东小雪对小月的心思，整个武魂殿的人都看在眼里，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夜澜听着，紧绷的嘴角微微松弛下来。
她端起茶杯，心里的最后一点顾虑，也随着这暖意渐渐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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