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月看着叶初一,嘴角上扬:
“说起来,不见小姐来取剑一事,我早有耳闻。”
叶初一挑了挑眉。
意料之中,暗河向来行事谨慎,必定提前打点好关系。
“正巧,我有一个提议。”
李心月转身望向一旁的剑冢,目光扫过那片延绵的坟茔:
“剑冢中埋葬着历代被淘汰的宝剑,有些甚至不逊色于现今的名剑。
只不过,它们或是因为某些缺陷,或是战损,或是因为更好的剑出现,才被折断埋入此地。”
山风吹过,带起细碎的枯叶。
叶初一远远望去,剑冢中立着大大小小的石碑,有些已经爬满青苔,有些却像是新立不久。
“剑心冢铸剑,讲究一个‘心’字。”
李心月继续说道:
“剑如其人,人如其剑。
一把剑若想达到极致,必须与持剑人心意相通,是为剑灵。
不见小姐剑法独特,追求极致的快与冷,目前收录在剑阁中的剑未必适合你。”
李承阳站在一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剑冢中埋葬的剑,有许多都是因为太过锋利而被淘汰。
它们的锋芒太盛,难以驾驭,反而失去了剑的本意。
但对于作为杀手,也认为自己就是个杀手的不见小姐来说,这样的剑或许正合适。”
叶初一挑眉。
剑太锋利反而不好用,这倒是个有趣的说法。
李心月抬手指向剑冢深处:
“不过,想要从剑冢中取剑,也并非易事。
这些剑虽已折断,却仍有剑灵存在,有些蕴含着强大的剑气,并且大部分都对人有所敌意,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叶初一轻笑:
“听起来,倒像是一场考验。”
李心月颔首:
“正是。
若能从剑冢中找到合适的剑,并且能够驾驭它,那便是你与这把剑的缘分。
到时候,你带着从剑冢中取出的剑去参加名剑山庄的试剑大会,也算是给了那些被淘汰的剑一个重见天日的机会。”
剑冢的入口盘旋向下,看上去还有些专门采光的位置,能够照亮地下空间。
石碑之间,隐约可见闪烁的剑气在往外飘。
“剑冢中的剑,大多都有着各自的故事。
有些是因为铸造时出现了瑕疵,有些是因为剑性太烈难以掌控,还有些则是因为与剑主人的心意不合。
这些剑被埋入剑冢,并非是完全废弃。”
李心月说道:
“而是在等待着能够真正理解它们、驾驭它们的人。
你方才展现出的剑法,已经超越了寻常剑客对剑道的理解。
或许,剑冢中正藏着一把与你心意相通的剑。”
李承阳刚才多少有被叶初一攻略到,主动解释:
“剑冢分为七层。
越往深处,剑气越是狂暴,剑灵也越是强大,能走到第几层,要看个人的实力与机缘。”
李心月不由看了李承阳一眼,她也没什么立场去说对方就是了:
“去年有位武林前辈来访,想从剑冢中取剑。
他修为已达自在地境大成,却只能走到第五层就不得不退出来。”
这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从已经废弃的剑冢里,取出参加名剑山庄的试剑大会用的剑,确确实实保全住剑心冢第一,名剑山庄第二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