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燕回已经呆住了，握着断掉的水月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从小在无双城长大，那些死去的师兄弟，有些还在昨天和他切磋过剑法。
可现在，他们连全尸都留不下。
“啊！救命！”
一个年轻弟子从亭台上跳下，但冰刃追了上去，把他拦腰斩断。
上半身掉在地上时还在蠕动，眼睛里写满恐惧，嘴里不停地喊着“师父救我”。
然后冰刃把他切碎了。
血雾在空气中弥漫。
霜雪葬歌，分明就是一首用血肉谱写的死亡狂想曲。
成余的金色掌力已经出现了破绽，几道冰刃刺入他的手臂。
他强忍剧痛，大喊道：
“结剑阵！都给我结剑阵！”
剩下的无双城弟子纷纷拔剑。
但他们的动作太慢了，在叶初一眼里，简直像被按了慢放键。
“啧，真碍眼。”
她抬手一挥，断剑“四尺春寒”的旋转速度陡然加快。
冰刃风暴变成了一个绞杀的牢笼，把剩下的无双城弟子全部笼罩其中。
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人想结剑阵，但根本来不及摆好阵型就被撕成碎片。
有人想逃，却发现自己被冰刃切断了手脚。
还有人跪地求饶，但叶初一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持续了不到盏茶功夫。
当冰刃风暴终于平息，整个上座亭台区域已经被鲜血染红。
零星的残肢断臂散落各处，像某种扭曲艺术品的装饰品。
地面上结了一层薄冰，冻结的血液在冰面下隐约可见，映照出破碎的尸块。
成余瘫坐在地，双臂已经血肉模糊。
胸前还有冰结的致命伤口，可以透过破开的胸骨，看到里面仍在跳动的心脏上插进去两道冰刃。
他死死盯着叶初一，眼中是纯粹的恐惧：
“你……你不是人！”
叶初一把玩着不染尘，笑容甜美：
“我是仙，从今日起，我不再是什么不见小姐，而是女剑仙。”
她转向宋燕回，后者还保持着呆滞的表情：
“宋少侠，这就是我说的，给你的剑背负些东西。
从今天起，你那断掉的水月剑，可是沾满了同门的鲜血哦。
等你什么时候能背负着这份重量来找我，我很期待和你再打一场。”
宋燕回喉结滚动，说不出话来。
叶初一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
“不过在那之前，希望你能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
宋燕回手脚冰凉，艰难地开口。
“我为什么不开心。”
叶初一收起不染尘：
“是因为你打断了我的表演啊。
我本来想在问完‘可有人反对’之后，顺理成章拿下不染尘的。”
她叹了口气：
“现在好了，多此一举解释了一大堆，整个节奏都乱了。”
宋燕回嘴唇颤抖。
这哪是什么解释，分明就是恶魔的低语。
那些话在他耳边回荡，像是要把他的理智一点点蚕食殆尽。
人群中一片死寂。
大家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风姿绰约的女子，能做出这种事？
而且还是为了这么——这么无聊的理由？
没人敢说话。
他们亲眼目睹了什么叫做实力的绝对差距。
青城掌教附体都救不了王一行，现在无双城更是折在她手里。
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对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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