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变化。
剑招和意境已经没有变化的余地，能够变化的，是超出这个世界存在的某种真实。
固有技能，【空裂斩】！
叶初一骤然加速，就像是度过风暴之眼的短暂平静，白玉无瑕的不染尘进入时间的夹缝，剑锋所过之处，空气中的水分凝结成冰晶，又在快速消融释放出能量推进着剑锋。
力量越大，速度越快。
剑势与天地自然呼应，并融入剑招之中，将自己作为剑招的一部分。
凌寒破晓！
“挡不住！！”
以知识作为武器的谢宣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认知到清晰的现实。
“也躲不开！”
早在之前，他就发现自己的攻势越来越被动，反过来被叶初一压制，而且这种压制不是来自招式的精妙，意境的优渥，而是源于一种更本质的领悟。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超越了名为知识的理念。
是唯有经验才能沉淀下来的——
“本质……”
叶初一的剑法已经完全褪去了人为的痕迹，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不染尘在她手中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每一次出击都与天地相合。
这已经不是速度和力量的较量，而是对剑道本质的领悟。
但是谢宣终究是北离八公子之一。
山前书院的信条忽然浮现在眼前。
山前无路，那就登天！
舍弃赖以构成这份修为，乃至此身皮肤肌骨的知识。
将一切交给本能，交给虚无缥缈的运气。
还有，心头那种舍弃一切的觉悟。
死在这里，本来就是无所谓的一件事。
眼前的女子过于危险了些，在这里抹杀，舍弃残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登，天！”
拔剑逍遥天，一剑再登天。
“叮！”
只剩下手掌大小的钻石断剑，在最后时刻敲开叶初一的剑锋。
即便脖子的侧面被剖开，血流如注，他依然成功了。
叶初一的不染尘已经被荡开，前路再无阻碍，只要将手里所剩无几的断剑刺入对方雪白修长的脖颈里，就可以彻底结束这一切。
并且也为友人，报仇雪恨。
“嚓——！”
白色的。
光。
出现在谢宣的脖颈上。
一把断剑。
一把由御剑术操控的断剑。
四尺春寒，还有断面逼射出来的剑芒，撕开了他的喉咙。
“其实你应该懂得才对。我的剑，比你好。”
叶初一说道。
谢宣眼神闪过一抹苦涩。
是啊，多简单的东西。
已经被斩断的剑，不要说去和仙宫之剑不染尘比，就连此时的四尺春寒，恐怕都比不过吧？
就算凭借知识能够登临剑仙的境界，但武器的差距在天平两端互相抗衡的时候，过于迅速地压垮了一端。
漏风的喉咙带着不甘——不，比起不甘，更像是求知欲：
“不止……如此。”
他本不应该忽略四尺春寒的，有什么东西作用在上面，才是真正的关键。
“嗯……在生命的最后发现了吗？作为残镜照影还有用，必须留着的致歉，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解惑吧。我的剑招都有所突破，御剑术，当然也是一样的吧。”
“名、字……”
谢宣强撑着询问道。
“阴剑·空余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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