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剥去铠甲的楚岚失去了往日的威势，宛如一只折翼的鸟。
陈虎抓起一把积雪，擦拭着溅在脸上的血迹。
“带她回营地，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位高贵的公主。”
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楚岚被粗暴地扔上马背，双手被绑在马鞍上。
她的战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失血过多让她意识越来越模糊。
远处的战场上，火把如星辰般密布，照亮了这个令人绝望的夜晚。
马蹄踏过尸体，向着北离大营疾驰，带起阵阵雪雾。
楚岚闭上眼睛，感受着寒风刮过脸颊的刺痛。
在她的耳边，北离士兵们爆发出胜利的狂笑。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等待着，见证这位公主的落幕。
陈虎骑马跟在后面，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岚的身影。
“继续前进，天亮之前必须赶到营地。”
他大声命令。
楚岚的意识渐渐涣散，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她听见风声中夹杂着野兽的嗥叫，不知是狼群在月下悲鸣，还是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在咆哮。
暴风雪越来越大，雪花打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带来针扎般的疼痛。
寒冷麻木了她的感官，连伤口的剧痛都变得迟钝。
远处的营地渐渐清晰，无数火把组成一片火海。
楚岚被拖下马背，跌落在泥泞的地面上。
陈虎走上前，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
“欢迎来到北离大营，公主殿下。”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北离士兵抓着楚岚的头发，拖着她在泥泞的地面上前行。
碎石和冰凌划破她的皮肤，带来尖锐的疼痛。
寒风呼啸着掠过营地，掀起帐篷的布帛，发出啪啪的响声。
楚岚的战袍早已破碎，单薄的衣物根本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她的嘴唇冻得发青，牙齿不住地打颤。
陈虎大步走在前面，铁靴踩过积雪发出咯吱的响声。他不时回头，用贪婪的目光打量着这位落难的公主。
楚岚浑身的伤口都在渗血，可奇怪的是，这些疼痛竟显得有些虚幻。
暴风雪中她被扔进一顶大帐，膝盖重重地磕在地面上。
帐内烧着火盆，暖意扑面而来，反而让她冻僵的皮肤更加刺痛。
陈虎挥退左右，独自走到楚岚面前蹲下。
他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掌，捏住楚岚的下巴。
楚岚抬起头，月光从帐顶的缝隙中洒落，照在她血污斑斑的脸上。
那双眼睛里的光芒让陈虎愣了一下。
这不是败军之将该有的眼神。
楚岚的意识开始恍惚，一连串有些让人熟络的疼痛感化作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现。
枪声、爆炸、尖叫，训练场上的血腥味，教官严厉的训斥。
陈虎松开手，转身走向火盆。他抽出一根烧红的铁棍，橘红的火星四溅。
好像是……拷问训练？
铁棍靠近她的皮肤，灼热的温度让她下意识地颤抖。
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份恐惧又显得非常遥远。
滚烫的铁棍突然贴上她的手臂，剧烈的疼痛让她惨叫出声。
但这声音听在自己耳中，竟是显得格外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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