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令人胆寒的是她的眼神。
那双曾经盛满笑意的眸子此刻死气沉沉，漆黑的瞳孔深处涌动着令人窒息的恨意。
这份恨意没有具体的指向，因为她连丈夫之死的证据都没有，但叶初一就站在那里，作为和这件事有关联的目标，成了她唯一能够倾泻这份恨意的对象。
寒风掠过院落，吹动温珞玉的衣袖。
单薄的布料在风中猎猎作响，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长椅的扶手，指尖的力道大得让指节泛白。
然后她站起身，身上各种各样的毒虫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化作一个个冰块从袖子和衣带间掉了出来。
但是她腰间一枚暖玉正在闪烁着光芒，秘术，秘宝，同样是能够创造奇迹的东西，让她没有在叶初一已经发起的攻击中被全部冻结。
叶初一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以至于挣扎清醒过来之后的她，甚至来不及报复不远处的西楚儒仙古尘，在攻击失败之后，立刻收敛《明玉功》持续外放的冻结之力，悉数收纳己身，全力运转《明玉功》护体。
真气在经脉中奔涌，少女的肌肤变得莹白透明，犹如上等的羊脂白玉。
血管中流动的血液清晰可见，脉络中的真气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温珞玉缓缓站起身，步伐虚浮地向前走来。
然后抬起手，平静地向前一推。
气流在古老的院落中凝固。
温珞玉的手掌分明空无一物。
叶初一屏住呼吸，眼中映出对方那张憔悴的面容。
她察觉到了某种致命的威胁正在迫近，却看不见任何实质性的攻击。
“我知道你的经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够明白吧？最本质的毒从来都不是那些蛇虫鼠蚁身上提取出来的粗浅玩意。”
温珞玉的声音有些嘶哑。
叶初一心中发寒，没来由地想到了暗河的事情。
因为在暗河里也有一个使用类似手段的人。
慕家第一高手，掌握蛊术力量的慕子蛰。
蛊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对等毒素，这位的存在也是暗河三家之一的慕家此前没有明面上的逍遥天境，能够不被苏家和谢家欺压吞并的缘故。
同为慕家人，叶初一知晓对方的手段，似乎是能够操控如今已经灭绝的上古毒虫，使用的也是毒。
这个时代的人类已经没有能够抗拒上古毒虫毒素的方法了。
难不成，眼前这温珞玉也是这样？
叶初一将第八层极峰的《明玉功》运转到极致。
一缕冷风吹过庭院，卷起几片枯叶。
枯叶在空中飘舞片刻，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崩解，化作灰褐色的粉末洒落在地。
温珞玉赤着双脚向前走去，单薄的白裙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她的脚步虚浮，面色苍白得骇人，但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动物和植物的毒素都太粗糙了，即便是最剧烈的蛇毒，最致命的草药，也无法与真正的本质之毒相提并论。”
“本……质？”
叶初一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侵蚀她的护体真气。
《明玉功》形成的薄膜丝毫无损，可是同样需要汲取天地之中的“冷”来维续，也就是意味着有着与外界最为基础的交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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