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一瞳孔收缩，意识到了什么。
难不成，是和她理解的武道本质一样的——
温珞玉抬起苍白的手掌，指尖泛着诡异的青光：
“脱离了蛇虫鼠蚁的躯壳，你的寒冰之力确实强大，但低温对真正的毒来说，不是毁灭，而是最完美的保存方式。”
叶初一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视线变得模糊。
她的护体真气开始不受控制地波动，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侵蚀着。
一旁，坐在桌子旁边的古尘长叹一声，带着悲天悯人的目光看向天际。
彻底燃烧、释放自己的温珞玉，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
而眼前不远处的少女也是这般，强绝的寒冷可以冰封一座城池。
接下来就是两人的碰撞。
乾东城，大抵要消失掉了吧？
随后，古尘的身形缥缈消散。
在这里的他，不过也是一个幻术载体罢了。
悲天悯人，却也就是悲天悯人而已了。
西楚已经被北离夷灭，作为西楚儒仙的他却还活着，就算不是投降却也苟活了下来，人最难舍弃的就是自己的生命，有过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叶初一感觉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喉咙里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心头恍然：
“微观世界……病毒的毒吗？确实和我理解的本质一模一样啊……”
病毒是这世间最纯粹的毒，它们遵循着最基础的生存法则，就像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真理一般简单。
叶初一强撑着运转《明玉功》，试图用极寒之力冻结体内扩散的病毒。
但是没有用。
因为《明玉功》也是她力量的一部分，同样会成为正在扩散成长的病毒的资粮。
这样下去，她的下场恐怕与刚才的枯叶差不多吧？
她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地繁殖，吞噬着她的生命力。
院落里的枯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墙砖表面浮现出黑色的霉斑，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温珞玉的力量并不是针对自己，使用这一招的她已经有了将这座城化作死域的觉悟。
“再强大的内力，再精妙的功法，在最本质的毒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温珞玉淡淡地说道：
“因为你的功法和内力，也会成为我的毒成长的契机。”
肉眼无法看见的病毒轻易穿透她的防御，侵入她的体内。
最纯粹的毒，不需要华丽的招式，不需要复杂的变化，只需要遵循最基本的生存法则——繁殖，侵蚀，毁灭。
叶初一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器官正在被病毒侵蚀。
即便是《明玉功》的极寒之力，也无法阻止这种最本质的毒素。
“好在……我还留有底牌。”
在温珞玉诧异的目光中，叶初一反手一掌轰击在自己的胸口。
毫无留手的一击直接震断心脉。
细密的裂纹顺着这一击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仿佛少女的身体化作冰雕，从破损处开始即将逐步碎裂。
裂缝里没有鲜血，甚至衣服都没有破碎，只是角度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折射出各个方向，姿态不同，却同样美丽的叶初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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