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指，真的能将天地劈开。
指力迸发。
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所有的声音、移动、能量流动都停止了。
叶初一感觉自己就像被封印在琥珀中的昆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她看到天穹之上浮现出一道裂痕，不是真气凝聚的虚幻景象，而是实实在在的空间裂缝。
裂痕中露出深邃的虚空，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大地深处的地脉发出隆隆轰鸣，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日月同辉的光芒被分割，日升月落的轨迹在刹那间紊乱。
天地大道的运转被强行打断，世界的规则在划动的剑指下支离破碎。
叶初一突然想起在暗河看到的某些古籍中记载的传说。
上古时期的武道宗师，挥手间可移山倒海，呼吸之间能改天换地，绝不是如今的一境四重可以描述的，而是真正超过人类的仙。
或许只有之前遇到的金甲天人不断渡劫变强，才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很显然，那些传说也许都是真的。
修为、真气、招式，在这一指面前都变得如此苍白可笑。
这已经超越了她对武道的全部认知，刷新了她对力量的理解。
裂痕蔓延。
空间的裂缝向四面八方扩散，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
叶初一能看到裂缝中闪烁着各种诡异的光芒，那是规则被打破后混沌能量的外泄。
她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第一眼看过去甚至没有在意的黑衣男，绝非凡俗。
少女体内第八层极峰的明玉功疯狂运转，试图抵抗这股压迫，但所有的真气都在这一刻化为虚无，就像雪花落入沸水。
叶初一感受到真正的无力——
不是实力的差距，而是层次的鸿沟。
她引以为傲的武学造诣，在这一指面前不值一提。
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虚空中倏然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不染尘上。
长剑脱手飞出。
好在对方并无杀心，也无破坏之意。
不染尘没有坏掉，叶初一漂亮的容颜也没有在这一指之下变成一团烂肉。
她所经历的一切武学、真气、招式的对抗，在这一指面前都变得荒谬可笑。
更可怕的是，她感觉到体内的真气运转也受到了影响。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她的经脉中肆意搅动。
规则之力的余波，即便只是波及，也足以让她产生强烈的不适。
叶初一这时才真正理解了这一指的恐怖。
它不仅能摧毁外在的一切，更能从本质上瓦解对手的力量体系。
这哪里是什么武功，分明是掌握了某种超越武学的大道。
“你……究竟是谁？”
叶初一望向黑衣男，声音中充满震撼。
她强压下对自己武道产生的怀疑，再度深吸口气，一字一顿地，自问自答：
“你，是，李，长，生？？？”
黑衣男收回手指，天地间的异象随之消散。
空间的裂缝愈合，日月重归正轨，世界恢复正常的运转。
对方笑道：
“是的，我是李长生。初次见面，久仰大名——你更希望，我如何称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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