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你北上。”
西楚儒仙说道：
“不过有一件事要提前说好。”
叶初一早有预料：
“没有药人之术，对么？”
古尘微微一惊，果然眼前这个少女，就像是李长生预料到的那样，为了脱离暗河正在联络各种各样的势力，也为此做出许多准备。
毕竟是十六岁的逍遥天境，甚至还在这一境界照样保持着突飞猛进的修炼速度，怎么可能甘心作为一把刀的现实？
而且就像是原本的一把刀那样，迅捷、凌厉，快速到暗河满是忌惮，却也来不及修补关系的程度。
“不错。”
古尘还是答应了下来。
若是排除药人之术，对方拿不到药人之术，自己的去留没有丝毫影响。
乾东城已经在各个势力隐为棋手，叶初一入局为棋的棋局中退场，还有更加深邃的暗流，已经吞噬掉百里家世子的生命作为祭品。
以他的身份，流落江湖并不现实，总要寻找一个地方托庇。
想要争取带走他的萧若风试过，但是失败了。
剩下能够投注的目标已经不多了。
叶初一看了他一眼，微微扬了下头，示意对方跟着自己离去。
最后，她转身看了一眼。
风雪送来令她脚步一顿，也可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对话。
“老师，父皇的意思，当真是要让我与那慕初一联姻？”
“陛下已经下定决心。暗河长年作为北离皇族的白手套，历代大家长都要持眠龙剑接圣旨。而如今，暗河出了位十六岁的逍遥天境少女，这等人物，自然入了陛下的眼。”
冰冷的雪花落在萧若风俊朗的面庞上。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可那慕初一，究竟是何来历？”
“天机难测啊。”
李长生抬头望天：
“她既然能在这般年纪就达到逍遥天境，背后必有深不可测的来历。太安帝此举，怕是既想拉拢，又想监视。”
萧若风突然开口：
“若她当真是天人呢？”
李长生摇头：
“不是。”
“为何如此肯定？”
“不是就是不是。”
萧若风陷入沉思：
“那她……究竟想要什么？”
“或许连她自己也未必清楚。”
李长生轻声道：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样的人，绝不会甘心被束缚。太安帝的这道圣旨，恐怕难以如愿。除非你也愿意这样去做才行。”
萧若风抬头望向叶初一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若她当真要叛出北离，该如何是好？”
李长生轻抚胡须：
“你我皆是北离之人，自当以北离为重。但这天下之大，又岂是一国之力可以掌控？随她去吧，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萧若风眉头紧锁：
“若她将来与北离为敌呢？”
“那时再说那时的话。”
李长生转身走向风雪：
“眼下，你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太安帝的圣旨吧。”
萧若风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又看了看背向而去的另外一个方向。
长夜漫漫，风雪无情。
两道身影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也被纷飞的雪花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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