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小虎隐隐有种感觉,如果自己无法在一旬之内掌握《踏云乘风步》,那么他将永远失去拜叶初一为师的机会。
而所谓的“江湖再见”,恐怕也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毕竟江湖如此浩大辽阔,即便是亲人之间,一旦分别,想要再次相见都难如登天,更何况是他们这种萍水相逢的关系?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身体越来越疲惫,精神也越来越萎靡。
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开始变得紊乱,隐隐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这让他感到恐惧,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一日,铁小虎正在院子里练习,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踏云乘风步》中的步法。
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越来越无力,最终,他脚下一软,重重地摔倒在地。
“噗!”
他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积雪。
“小虎!”
老铁匠惊呼一声,连忙跑过来扶起他。
“爷爷,我……”
铁小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老铁匠抱着铁小虎,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但铁小虎却没有任何反应。
老铁匠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孙子,希望他能够醒过来。
司空长风也赶了过来,他查看了一下铁小虎的情况,脸色凝重地说道:
“他真气紊乱,已经走火入魔了,必须尽快救治,否则性命堪忧!”
叶初一站在一旁,一抬手,说道:
“无妨。此子体质特异,能抗衡如此之久的紊乱真气已然不易,他突破的太快了。”
“可是,我听闻,习武讲究一个循序渐进……”
司空长风没有说下去。
叶初一打断说道:
“你不是也体会过速成了吗?”
司空长风一时语塞。
叶初一伸出手,按在了铁小虎的头顶,一股神秘的能量从她的掌心涌出,迅速进入铁小虎的体内,原本那张因为真气冲突而扭曲痛苦、肌肉痉挛不止的圆圆脸蛋,随着叶初一真气的介入,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平复下来,变得安宁而祥和。
他原本粗重急促、混乱不堪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而悠长,胸膛有节奏地起伏着,仿佛一个熟睡中的婴儿,呼吸之间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与天地间的某种神秘力量相互呼应。
他那紧紧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仿佛所有的烦恼与痛苦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留下无尽的宁静与平和,而那双原本紧闭着的双眼,也微微颤动了几下,随时都有可能睁开,重新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缠绕在铁小虎身体周围的那些肉眼无法察觉,但却真实存在的、狂暴紊乱的真气,则在叶初一那股磅礴而堂皇,已经分不清冰冷和温和的能量引导下,如同温顺的小猫一般,乖乖地归拢到一起,沿着某种特定的轨迹,缓缓地运行起来,逐渐恢复了应有的秩序,不再像之前那样横冲直撞,肆意破坏。
叶初一收回手,说道:
“无妨,他的身体和这本功法都很特殊,‘虓虎之力’,可不仅仅是能让人力量变大那么简单……嗯?”
分明平复了真气,但叶初一忽然感觉到,铁小虎的生命气息变得微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