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残冰人傀倒在地上，被一尊高达三丈，真气所化的巨灵神踩在脚下，冰透的躯体在巨力挤压下发出细密的碎裂声响。
“这是……月雪剑？”
月雪剑的锋芒直指叶初一眉心。
望着持剑的人，叶初一面无表情，没有行动。
她能看清顾剑门手腕上青筋暴起的纹路，那是收势时肌肉紧绷的标志。
剑尖停在最后一寸之地，带着令人心悸的锐利杀意。
但是，叶初一视之无物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那尊庞大的真气巨灵神身上：
“你的这个东西已经能够独立行动了？”
顾家绝学“兵势”按理说只能召唤巨灵神强化自身，现在竟能让其独立行动，看来顾剑门在武学上有了突破。
顾剑门眼角跳动，叶初一的态度令他感到莫名的烦躁，那种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的表情尤其刺眼。
他左手握剑，手腕微微调整角度，想要进一步施压。
突然之间，月雪剑侧面传来沉重的撞击，不染尘裹挟着凌厉的剑气横空而至，将月雪剑击偏的同时。飞回叶初一掌中。
“我还以为你……”
顾剑门话音未落，瞳孔收缩。
心念急转间，真气巨灵神瞬间附着在他体表，形成一层厚重的防护。
下一瞬，剑光涟漪在他周身绽放，澎湃的真气不断向外扩散，空气中回荡着金铁交击的清脆声响。
顾剑门瞳孔收缩，他根本无法看清叶初一的出手轨迹，只觉得身体各处传来密集的冲击感。
十三次？还是十五次？
短短一瞬间，叶初一已经完成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连续攻击。
剑光骤尔一散。
叶初一站在原地，手里却没有剑，嘴角缓缓晕开一抹戏谑的笑容：
“江湖第一课，既然有杀意，就一定要让剑来到对方身上哦。”
在乾东城已经呆了两天的顾剑门咬着牙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女，心头满是震撼乃至——绝望。
她的剑，怎么会这么快的？
真气巨灵神表面已经出现许多细碎的创口，虽然还不至于彻底崩溃，但从防护的理论来判定，有了缝隙，那么防御效果当然会大打折扣。
这也让那柄白色的剑抓住机会。
顾剑门望着从胸前冒出来的白色剑尖，想起这把剑的名字就是江湖上流传已久的“不染尘”，表情狰狞：
“为……为什么？”
“在江湖上，拿起剑，去杀人，被反杀又有什么奇怪的？”
叶初一笑道：
“一个一个的都是这样，不要因为拿到免死的机会就各种浪啊——虽然，你也很幸运就是了，作为难得没有陨落的北离八公子，我还是略有一些兴趣的。”
说着，叶初一的手掌已经覆盖在顾剑门的胸口，早已抽离的不染尘将真气巨灵神也带动着化作漫天碎屑，一层霜雪覆盖上去，流转的真气护住心脉，阻绝出血。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顾剑门唇角流下的鲜红也在被覆盖上一层薄霜。
“嗯？那你问的是什么？为什么在我手里一招都没走过？这很奇怪吗？至于你没死，还有我是不是有履行约定——不如你自己来看？”
叶初一十分随意地结了个印，四周仍在弥散的风雪顿时席卷而来，淹没了顾剑门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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