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疯了

第十天

在李东赫的热心协助下，吉南每天只需四个小时，便能将药筐装得满满当当。

李东赫提议吉南和他一同前往山顶的观庙，那里可以俯瞰整个青云寨，能够领略到别样的壮美风景。

然而，吉南却面露难色。

吉南“我们女子是不能上神庙的”

李东赫满脸的不满，问道：

李东赫“去了会怎么样？你们这是封建”

吉南微微蹙起秀眉，语气坚定地说：

吉南“反正我不去，去了会被神惩罚，降下诅咒的”

李东赫嗤笑一声，虽不理解但也不会强迫人家。

李东赫“好，那就不去了”

吉南“我先回家了”

吉南背起药筐，缓缓往山下走去。

李东赫望着那嫩黄色的身影渐渐如同飞舞的蝴蝶没入绿茵之中，山林间又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

吉南回到寨里，一眼便瞧见在小水塘旁，静静坐在大圆石上的阿古。

在巨大竹林的阴影笼罩下，阿古的面容白得有些过分，脸颊微微凹陷，黯淡的眼神在看到吉南的那一刻，稍稍绽放出一丝光亮。

吉南走上前，温柔地摸了摸阿古的脸，那触感凉丝丝的，如同冰块一般。

吉南“阿古，你生病了吧，怎么坐在这？”

阿古一头乌黑顺亮的黑发被整整齐齐地搭在胸前，与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古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少了往日的活泼灵动：

阿古“阿南姐姐，我想晒晒太阳，这几天莫名有些头疼”

吉南陪着阿古聊了一会儿后，便不得不回家了。

…

远远地，就听到家中传出一阵嘈杂声音。

院中央摆放着一张红布铺盖着的方桌，桌上摆着一颗黑羊头，羊角上系着红布条，两只横瞳还直愣愣地睁着。

两边摆着插着香灰的生米碗，依次还有一杯茶水和一杯酒水，水中都飘着一抹淡红。

阿爹阿娘正高高兴兴地与众人聊天，吉南回来了都没有人注意到她。

吉南放下东西，轻轻拉过阿娘，小声问道：

吉南“这是在干什么啊？”

这些人都是寨里很能少见过的几个长老和寨民。

阿娘一直笑呵呵的，好脾气地道：

阿娘“我们家的好日子要来了，你阿姐被人看上了”

吉南急切地追问：

吉南“什么意思，我阿姐要嫁人了吗！？怎么可以这么草率？”

阿娘瞬间变了脸色，将吉南推开。

阿娘“你懂个什么，走开！”

吉南只能默默打水洒药粉，然后端着盆去给阿姐擦身。

来到黑黢黢的地洞内，阿姐就直直坐在床边，视线从始至终都没落在吉南身上。

她的语气里只有疏离和冷硬：

吉丽“出去！看到你我就烦”

吉南满心受伤，凑上前蹲在吉美床边。

吉南“阿姐，你怎么了？是爹娘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吗？你别赶我走啊”

吉美突然伸脚将吉南踹倒在地。

吉南不可置信地看向阿姐，从她脸上看到了厌恶的神情。

吉南“阿姐…你…”

吉丽“出去！”

见吉南无动于衷，吉美将木盆踢翻，药水瞬间浸湿了吉南大半个身子。

吉南稍稍回过神，从地上缓缓起来。

吉南“阿姐，你难不难受啊，爹娘前几天不是请巫医替你做法了嘛”

这句话似乎触碰到了她的痛点，她尖声大叫起来，癫狂地砸着桌子、瓷杯。

吉南“阿姐——”

下一瞬，灯台重重砸在吉南脑门，一股热流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吉丽“走啊！走啊！”

吉南顶着血淋淋的脑袋出现在众人面前。

阿爹看到吉南这副模样，立马朝阿娘瞪了一眼。

阿娘急忙拖着吉南往屋里走，吉南顾不上额头处传来的疼痛，对着阿娘流泪。

吉南“阿姐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她像疯了，还打我”

阿娘如同没听见，甩起一旁的长柳条，对着吉南就抽。

一阵阵疼痛让吉南蜷缩起来。

吉南“疼，疼”

阿娘“谁让你出来丢脸的！”

阿娘关好门，装作若无其事地向院中众人解释道：

阿娘“就是不小心摔破了头，这么大的姑娘了，真是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