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客人虽然举止怪异，却自称无名无姓，竟然要求见这座城里如今地位最高的司空长风及其弟子萧瑟，这种请求实在令人费解。外人若想见司空长风，倒也并非绝无可能，只需闯过登天阁的十六层便可得偿所愿。然而，更让人疑惑的是，那自称来自历山茶庭轩的人，为何称呼萧瑟为“师弟”？
“二位虽自称来自历山茶庭轩，而雪月城每年确有不少茶叶从那里采买，我等自当以礼相待。但要见司空长风，怕是有些……”迎客弟子语调平淡，话语隐含推诿之意。
“我叫竹。”那男子截断了对方的客套话。
他侧过头，补充道：“她叫龙耳。”
迎客弟子眉头轻挑，这两个名字，陌生得如同凭空而来。
“我们来自百晓堂。”竹唇角浮现一抹浅笑。
迎客弟子怔了一瞬，随即点头：“我知道了。”
不多时，他带着司空长风与萧瑟缓步而至。还未看到人，仅听见脚步声，竹便已莞尔一笑：“司空城主和萧师弟到了。”
司空长风落座，端起桌上的一杯热茶，略带疑惑地问道：“光凭脚步声，就能分辨出我们是谁？”
竹依旧含着淡淡的笑意，语气平和：“因为我是个瞎子，所以听觉格外敏锐。就像我的同伴，虽然听不见任何声音，但她却比谁都看得更加透彻。”
一旁的龙耳自萧瑟踏入厅内的那一刻起，目光便如利刃般紧紧锁定在他身上。
萧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苦笑着调侃道：“别再看了，再看下去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穿衣服了。”
司空长风闻言低咳一声，正色问道：“百晓堂此时前来，有何贵干？”
“我们觉得萧师弟或许有事要问我们，所以特地赶来。”竹轻啜一口茶，唇边笑意不减，“难道不是吗？”
“连这个都猜到了？”司空长风眉梢微扬，显然对百晓堂的消息灵通程度感到惊讶。
竹缓缓垂下头，语调依旧云淡风轻：“不是知道，只是猜测罢了。而且……我也猜到了你想问的第一个问题。你一定会问，我们的堂主姬若风现在何处？”
萧瑟轻轻点头：“是，这正是我要问的。”
“我们不知道。”竹回答得干脆利落，顿了片刻，接着说道，“不过，我们的确接到了堂主的最后传讯，命令我们重新集结。去年，我和龙师妹奉命护送你前往雷家堡，任务完成后，我们都受了重伤，这段时间一直在养伤。伤势恢复后，我们秘密返回了天启的百晓堂，却发现内阁始终未曾开启，堂主并未归来。”
“那么，当年他为何突然失踪？”萧瑟紧跟着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竹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其中蕴含的无力感令人难以忽视：“我们不知道。当年堂主没有留下任何讯息。即使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们仍每个月将搜集到的情报送往百晓堂，六位铁面官继续整理处理这些情报，但关于堂主的一切，始终杳无音讯。”
萧瑟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无奈地勾起嘴角：“所以，你们今天特地跑来此地，明明知道我会有两个问题要问，却只给出了两个‘不知道’。”
竹点点头，神色泰然：“但也并非全然一无所知。”
“哦？”司空长风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年轻人，对方云淡风轻的态度仿佛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堂主将在两个月后出现在百晓堂。”竹的语气笃定，似乎对此毫无怀疑。
萧瑟凝视着他，沉声问道：“为什么？还是你们掌握了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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