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金榜即将换榜，上次更新榜单时，堂主便提到过，三个月后会再次更榜。到了那天，堂主将亲自宣布这一次的金榜排名，几乎半数以上的百晓堂弟子都会在这一天返回天启。”竹声音平稳地说道，随即话锋一转，“另外，堂主还托我问萧师弟一件事。”
“什么事？”萧瑟抬眼看向他，神色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竹略作停顿，才缓缓开口：“莫衣和百里东君何时归来？”
“果然，他真的去过蓬莱岛。”萧瑟垂眸，自言自语般轻声呢喃着，“否则，若未踏足蓬莱，又怎会知晓莫衣之名，并将其置于冠绝榜首甲的位置？”他沉默片刻，随后语调恢复清冷如常，答道，“大师尊来信说不久便会启程归来，至于你提到的莫衣……我并不清楚。”
“我知道了。”竹轻轻点头，声音平静却透着笃定，“看来堂主是在思虑这两人是否继续登上冠绝榜。”
“他就只让你问这一句话？”萧瑟眉梢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疑虑。
“还有一句。”竹顿了顿，“若你想问你心中所想的问题，两个月后，他会在天启城等你。”
萧瑟听罢，眉头不由得皱起，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与冷意：“他为何如此笃定，我一定会回天启城？”
“不只是他，这一点，我也很确信。”竹缓缓站起身，语气中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意，“龙耳，同样如此。”
一旁的龙耳也随之站起，默默望了萧瑟最后一眼。她未发一言，但那双寂静的眼眸仿佛诉说着千言万语。她是个聋子，可萧瑟却清晰记得，她曾用历经万苦才学会的声音对他说过话。那一次，她拼尽全力喊出的那个名字，至今仍在他的记忆深处回响。
“告辞了。”竹没有多留，转身与龙耳一同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屋内一时沉寂，只有窗外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司空长风悠悠开口，语气中满是欣赏：“真是好清雅的一杆竹子啊。”
“他是我师父最为器重的弟子，也是这一代百晓堂最出色的传人。”萧瑟低声说道，神情间却无半分波澜。
“难道不是你吗？”司空长风笑了笑，眼中带着些许揶揄。
“我是姬若风的弟子，却并非百晓堂的弟子。”萧瑟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藏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
明德帝二十三年岁末，年祀祭典之日，天未破晓，众人已肃立于太安殿外，静候明德帝现身。厚重的殿门缓缓开启，身着龙袍的明德帝缓步而出，神情威严，却在开口前的一瞬骤然昏倒。
太医们匆匆赶至，诊脉后确认为心疾突发。虽暂无性命之虞，但此疾如附骨之疽，竟寻不得根除之法。
随后三日，明德帝昏睡频繁，仅苏醒三次，每一次都竭力振作，颁布了一道旨意。
首道旨意传下，命萧月离与太师董祝共同监国，执掌北离上下政务，朝野震动；第二道旨意紧随其后，天启城封城一月，二品以下官员不得出入，二品以上者须禁足府中，城内顿时陷入一片肃杀；而第三道旨意则极为隐秘，由瑾言大监亲自携密旨，悄然赶赴叶将军府邸，无人知晓其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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