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昭玉感到自己渐渐失去了常态,身体僵硬地立在他面前,既未反抗也未迎合,思绪如同被寒霜覆盖的湖面,一片死寂。
仿佛自出生起,她便被赋予了一颗冷漠的心,对待世间万物皆以享乐为先,道德的束缚对她而言不过是一纸空谈。
她在思索,自己会怎么样?
她在思索,如果被自己丈夫发现会怎么样?好像在脑海里,就没有拒绝这一选项,因为她真的很喜欢讨好自己的人
就算是有所图谋,也比沈明祯好。
“拿出你的诚意。”
迟昭玉不紧不慢地说道,她再次以上位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对他命令
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不需要什么两情相悦,也不需要地久天长,只需要一个对自己听话的人,从来不会忤逆她的
爱情只是一样无所谓的调味品,她平时尝尝也就算了,想要一直逼她吃调味品,那自然绝无可能,一道菜再好吃,吃久了总会腻
沈明祯错就错在管的太多,在结婚后,无数次插手她的事情,一点事情就能疑神疑鬼,走不长久也是迟早的事
她一个大女人的事情,自有分寸。
他年轻,懂事,还从来不会忤逆自己,可以说是完美的丈夫人选,事业有成,年轻气盛,这样一个人,去不知廉耻
去插足她的婚姻,做一个喊打的小三。
奇怪的是,迟昭玉却并不反感
“比起你家里那个,什么都要管着你的丈夫,我能更让你快乐…迟总,为什么迟疑了呢?也觉得这样更刺激吗?”
“迟、昭、玉”
“你的心跳变快了…果然还是更喜欢年轻的我吗?”
在禁忌的刺激之中,在选择背弃对婚姻的忠诚后,他们毫无顾忌地拥吻在一起,迟昭玉眼里并无沉迷,甚至冷静得可怕
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离开的契机。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他偏偏选择了最为人不耻的一种,不知廉耻地勾引已婚的人
几个月前那次酒局,其实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要向迟昭玉的丈夫示威
一个心知肚明,一个蓄意勾引,怎么不算是佳偶天成,命中注定
迟昭玉施舍般地给了他一个吻,眼里是戏谑,他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整个人都因为一个吻而无法自已
心甘情愿地跪在她的脚下,任由她如何
从前只敢躲在阴暗角落,悄悄偷窥她的存在,只敢拍下一张又一张照片,拍下珍藏,现在那个人却给了他一次机会
“我会的…我会的。”
喻识文眼神热忱,目光灼热得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一样,报恩真的仅仅只是报恩吗?不为他的伯乐再附赠别的东西吗?
比如附赠他微不足道的爱意。
在这个混乱的夜晚,他们二人缠绵悱恻,宛如真心相爱的恋人一般难舍难分,善心的伯乐从未料到,自己会如此…
喻识文到底是年轻气盛,只会胡乱没有章法地亲吻,更多的东西并未真正了解过,她一步步地引导他如何做
“我会…我会好好学习的。”
感激那位慧眼识珠的伯乐,自初次相遇便洞悉了他的潜力,不仅肯定了他的才华,更指出了前行路上需改进之处。如今,对方再次亲临指导,令他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动与敬意。
他一定不会让伯乐失望的…
迟昭玉闭眼喘息着,身体微微颤抖,年轻人精力太过充足,*******************************
再也无法做出其他举动,甚至连最基础的思考也变得异常艰难。然而,在彻底放弃理智的那一刻起,内心深处却意外地涌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与愉悦。
二人紧扣的双手,仿若许下永不分离誓言的恋人一样,在一次又一次之中濒临崩溃,最后被欲望拖拽着下沉
沦为欲望的傀儡,沉沦在低等欢愉之中无法自拔,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一夜欢愉之后,就该清算从前的事了
“再怎么自作聪明,也是蠢货。”
迟昭玉忽的笑了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笑,那只轻轻抚摸他脖子的手,忽然用力紧紧掐住,再用力一些说不定就死了
一个两个…都自作聪明。
真的以为那次夜晚的酒局,她真的醉的不省人事,什么都不知道吗?
“哈感谢迟总…我非常喜欢,可以再用力一点,我不介意的”
喻识文半跪着神色狼狈,呼吸急促,几次喘不上气,他自作聪明的举动,自然要付出代价,那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泄愤松开
“我很讨厌自作聪明的人,以后再做这种蠢事,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迟昭玉冷冷地警告道,她不需要一个蠢货做情人,蠢货只会连累她的步伐
然而他还没有回答,另一个不速之客就已经赶到,眼前的一切,几乎让那个人痛不欲生,他强忍着酸楚质问道
“你们…你们,居然背着我在一起,喻识文你不知廉耻,放荡形骸!”
“你个贱人!”
沈明祯咬牙切齿,抓奸最重要的不是质问出轨的妻子,而是要责骂那个小三,妻子出轨不全然是她的错,小三就罪该万死
他的妻子一向洁身自好,从来不沾花惹草,怎么会出轨呢?一看就是这个荡夫蓄意勾引,害得她不得不出轨
“我妻子提拔了你是吧…怎么这么快就急不可耐,爬上她的床搔首弄姿勾引她,莫不是…你是荡夫啊”
“谁知道你的职位怎么来的,怕不是靠勾引人得来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沈明祯毫不留情地羞辱他道,自古以来,正夫撕男小三的戏码格外吸引人,一个是看正夫有没有容人心肠,另一个是看小三什么样
喻识文他认识,在公司还算认真,能力也还算出众,还是她提拔上来的人,但如果是做小三,那就是十成十的下贱
“你闹够了没有,我们两个不是你想的那样,吵这么大声想干什么,家丑不可外扬。”
迟昭玉这个罪魁祸首,不仅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还责怪他不应该吵这么大声,说起谎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我和迟总是正经上下级关系,刚刚是在谈工作,你怎么可以诬陷我们两个人呢?”
沈明祯也站起身来,神色淡然,一点没有惊慌,还假装不经意地牵住她的手
“正经上下级关系…什么上下级关系,谈工作需要到床上谈?迟昭玉,如若还有下次,你们就不要想见面了”
沈明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自知如果闹的过火,她只会更讨厌自己,只能忍气吞声,不过喻识文休想登堂入室
只要他活着一天,他们就休想光明正大。
“唉…”
迟昭玉摇摇头,他也主动牵上她的手,她在中间左右为难,但谁让她女子娘大妻子,有容人之量,就不计较爱吃醋的小男人了
她抽着烟,缓缓吐出云烟,金色眼眸流转,眼里仿佛有情意,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一个用计囚她于黑暗之中,一个百般纠缠求她越界,而她呢?
迟昭玉颇有兴致地想着,她不仅有沈家集团,还有了一个讨她欢心的情人,就算做的再过,丈夫也只能让步
从始至终,她寻求的不就是如此吗?
指责落不到她的身上,极乐她却享受到了,要什么有什么,丈夫也不敢再多管闲事,怕再次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