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

游乐场里的满分爱情

午后的阳光穿过游乐场的香樟树叶，筛下碎金似的光斑，落在樊振东和宋钰交握的手上。他的手掌宽而暖，刚好能把她的手整个裹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虎口处那道浅浅的旧疤——那是去年她学做饭切到的，后来每次牵手，他都会习惯性摸两下，像在确认她此刻好好的。两人走得慢，宋钰的白色帆布鞋偶尔会蹭到他的黑色运动鞋，她抬头笑的时候，发尾扫过他的胳膊，带着点洗发水的柑橘香，他侧头看她，眼神软得像旁边旋转木马上挂着的毛绒挂件。

路过卖棉花糖的摊位时，焦糖味混着糖香飘过来，宋钰脚步顿了顿，踮着脚往摊位里望。她今天扎了低马尾，发顶别着个小小的草莓发夹，踮脚时后颈的绒毛都露了出来。樊振东没等她说话，已经拉着她往摊位前走，手机早就调好了支付页面。“要粉色的，麻烦多缠两圈，她喜欢吃蓬松点的。”他跟摊主说，声音不高，却把细节说得明明白白。宋钰站在旁边笑，伸手碰了碰刚卷好的棉花糖，糖絮沾在指尖，她偷偷凑到他耳边说“像天上的云”，他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拉过她的手轻轻擦干净，连指缝都没落下。

刚接过棉花糖，就有三个举着“樊振东”应援旗的小姑娘怯生生凑过来，最前面那个扎双马尾的女孩攥着应援旗的边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东哥、嫂子……能、能合张影吗？我们不会打扰很久的。” 樊振东没立刻点头，先侧头看了眼宋钰——他知道她怕生，每次遇到粉丝都会下意识往他身后躲。果然，宋钰看着小姑娘们期待的眼神，笑着点了点头，还把手里的棉花糖往旁边挪了挪，怕糖絮蹭到人家。樊振东这才松了手，让她先站到旁边的花坛边，自己则走到小姑娘们中间，还特意往后退了半步，把C位让给几个孩子：“别挤，都站好，手机举高点，不然拍不到你们的小旗子。”

拍照时，站在右边的小姑娘忍不住小声说：“嫂子今天好好看呀，发夹跟棉花糖好配。” 宋钰本来正看着镜头笑，听见这话，耳尖一下子红了，悄悄往樊振东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碰到他的胳膊。他余光瞥到她紧张的小动作，伸手轻轻扶了下她的后背——不是用力的揽着，只是手掌虚虚搭在她的肩胛骨上，像在给她递安全感。拍完照，双马尾女孩从书包里掏出一封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写信，信封上画着小小的乒乓球和爱心，递到宋钰手里：“嫂子，这是给你们的，祝你们一直好好的。” 宋钰双手接过来，认真地叠了两下放进自己的帆布包里，还特意拍了拍包底：“谢谢呀，我们回去肯定会好好看的，你们也注意安全，别跑太远，跟家里人报个平安。” 樊振东在旁边补了句，还指了指不远处的广播亭：“要是找不到路，就去那边找工作人员，别自己瞎跑。” 语气里没有一点架子，倒像叮嘱自家妹妹。

往前走了几十米，就到了过山车入口。轨道蜿蜒着冲上高空，刚开过去的一趟过山车上传来阵阵尖叫，宋钰盯着轨道皱起了鼻子，手指悄悄攥住了樊振东的衣角，声音压得很低：“我有点怕……刚才那声音听得我心都跳快了。” 他没劝“别怕，一点都不吓人”，也没直接说“那就不坐了”，只是停下脚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揉得很轻，把她头顶的草莓发夹都揉得歪了点，然后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小火车轨道：“没事，想试咱就拉着我的手，我全程攥着你，要是中途怕了就闭眼喊我；不想试咱就去坐小火车，你早上不还说想坐那个带卡通车厢的吗？” 宋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点了点头：“那……咱先去看看小火车排队人多不多？” 他笑着应“好”，拉着她往小火车那边走，走两步还回头看了眼过山车入口，像是在记着，下次要是她想试了，就带她来。

正走着，旁边旋转木马区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穿黄色小裙子的小女孩蹲在地上哭，手里的气球线断了，粉色的气球正往天上飘。宋钰先跑了过去，蹲下来跟小女孩说话，声音放得软软的：“小朋友，不哭啦，气球飞了是不是？” 小女孩抽抽搭搭地点头，指着天上的气球说“妈妈买的……” 樊振东站在旁边，抬头看了眼气球的方向——气球飘得不算高，刚好挂在旋转木马顶部的横杆上。他跟宋钰说了句“你陪着她”，然后走到旋转木马的工作人员旁边，说了两句话，工作人员递给他一个小梯子。他踩着梯子上去，伸手够到气球线，还特意把气球上歪了的小熊贴纸捋平了，才爬下来，把气球递到小女孩手里：“你看，气球回来啦，下次要攥紧点，别让它再飞啦。” 小女孩接过气球，不哭了，还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叔叔阿姨”。旁边几个路过的粉丝看到这一幕，没围过来，只是远远举着手机拍了张背影，还互相小声说“好温柔啊”。

夕阳落下来的时候，两人坐在游乐场中心的长椅上吃冰淇淋。樊振东买了两个甜筒，一个香草味（他知道她喜欢），一个巧克力味（她总说这个太甜，却会抢他的吃）。他咬了一口自己的巧克力味，然后把香草味的甜筒递到宋钰嘴边，看着她咬下一大口，冰淇淋沾在了嘴角，像个小小的奶渍。他没找纸巾，而是直接用指腹轻轻擦掉，动作熟稔得旁若无人——就像他们在家吃饭时，她沾了酱汁在嘴角，他也是这么擦的。宋钰咬着甜筒笑，把自己的香草味往他嘴边凑：“你也吃口我的，比你的不甜。” 他低头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看着她笑，眼睛里的光比旁边亮起来的霓虹灯还暖。

不远处的粉丝们看着这一幕，没人上前打扰，只是互相笑着碰了碰胳膊，有人小声说“你看他们，连吃冰淇淋都这么甜”。不是刻意摆出来的秀恩爱，是他记得她喜欢的棉花糖口感，是她接手写信时认真的样子，是他扶她后背时的小动作，是她陪小女孩时温柔的语气——是两个人站在那儿，连风吹过头发的弧度，都带着藏不住的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