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顾亦衡懒洋洋的趴在栏杆上面，自上到下的扫视了一圈，故意拉长了声音：“不过现在这鬼天气，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就像是要用这场倾盆大雨，把那些地上的罪恶与血腥都冲刷走一样。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真的没事，也会变得有事了。

顾亦衡抽出自己腰间的剑，利落的挽了几个剑花，凌厉的剑风与招式，倒是与他此时轻松淡定的表情不太相符。

“哗啦哗啦”的水声从隔壁的房间传来，同时还有“滋啦滋啦”磨东西的声音——叶灵儿正在面无表情的磨刀，还不止一把，各式各样的长刀短刀都刚开了刃，满满当当的铺了一桌子。

大半夜的弄出这种声音，听起来确实挺瘆人的，好像是那个午夜凶杀现场，再配上点不知道是谁的血，那简直绝了，效果堪比恐怖片。

顾亦衡似乎是被这种气氛感染了，默默走到旁边帮叶灵儿擦刀，动作熟练的把擦好的刀都摆成一排。

“这种事情你没有必要亲自做的，交给下人们就好了。”

叶灵儿手上动作不停，只是抬起头看了顾亦衡一下，目光落在他的眼睛上，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顾亦衡觑着叶灵儿的脸色，声音居然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似乎是不太敢招惹她：“当然我不是说你不能做，你开心就好。”

叶灵儿没有接顾亦衡的话，而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上面的刀都被震了起来，飞到了半空中，叮铃哐啷的一阵乱响，最后竟然就这么朝着顾亦衡飞了过来。

稍有不慎，顾亦衡可能就会被这些刀具扎成血肉模糊的筛子，就算侥幸不死，估计也会重伤。

但是顾亦衡的脸上并没有丝毫害怕，甚至没有表现的很惊讶，反而露出了一副果然来了的样子。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顾亦衡就突然极为灵巧的跳起来，同时双手飞速的挥动，让人完全看不清楚他的动作。

几个呼吸之间，那些刀就这么准确的被顾亦衡接住，最后安然的回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分毫不差。

顾亦衡站在原地，抱着手臂，冲着叶灵儿挑了挑眉毛，眼神带了点得意：“你还有别的考验吗？”

“没有了。”叶灵儿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剑，然后按捺住了这股冲动，从顾亦衡身边绕过去，“把其他人都叫进来吧。”

顾亦衡看似随意的挑起一把刀拿在手里，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担心你女儿？她可是被你一个人留在那里了。”

“那我能怎么办？带着她一起去杀人？”叶灵儿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盯着顾亦衡的脸反问道，“至少她现在还是安全的，我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有命去保护她。”

虽然叶念泽早就见识过了，那些鲜血和尸体。

跟在叶灵儿身边，叶念泽不得不过早的去接触和适应，这个黑暗的世界。

这个母亲的身份，叶灵儿终究还是不太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