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在于，噬息对众妖的侵害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恼火在于，莫弈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如果可以用他的牺牲来换暂时的安宁，我想莫弈会毫不犹豫的通过自毁来达到目的。
……就像这次独自吞噬噬息，吸取妖骨残余的危险气息。
和穷奇相互消磨的过程，是否如他而言一样无须担心？
所谓唯一一个和穷奇并存多年的存在，到底经历了多少蚕食，到底像这样失控痛苦过多少次？
即便如此，他也一直在为更多人的平安劳心劳神。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成为凶残如穷奇的存在呢。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我不得而知。
我想……莫弈也不会愿意让我知道。
毕竟最开始的时候，他连被噬息短暂侵扰的样子都不愿意被我看到。
莫弈腰腹处的噬息在时间流转下被清除干净，他苍白的脸颊总算有了些健康的血色。
他并没有点灯，此刻所有光芒的来源只有我掌心莹莹的青鸟之力，以及在他肩膀和耳侧绽裂开的噬息。
像一朵花。
却是会杀人的花。
还剩下肩膀和耳根……
我和他的距离不算太远，但距离帮他净化噬息还差一些。
于是我轻轻吸了一口气，离他更近了些。手掌上移，碰触到莫弈的肩膀。
我的指尖无意识搭在他的锁骨处，指腹恰巧虚虚摁住了那枚小痣。
和他眼尾的痣……相得益彰。
莫弈的呼吸就落在我的肩颈。
是温热的，破碎的，断续的。
莫弈你……
主角……接下来的交给我。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我欲盖弥彰地补了句。
主角是它们侵蚀的不是地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解释完毕，我继续专注为他疗伤。
似是疼痛难忍，他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攥了起来，绷出漂亮的线条。
我的目光下落在他的脖颈。
他的喉结随着呼吸轻颤，有一滴汗淌过白玉似的肌肤，没入衣领。
我的指尖蓦地一抖。
……
别的不说，我现在肯定也像只红色的虾。
我不自在地移开目光，狠了狠心，打算清理最后一点噬息。
手腕却被莫弈握住了。
莫弈……我好多了。
言下之意是到这里就好，耳朵上的就算了。
……莫弈他难道不知道治病治一半不可取吗？
我们两个坦坦荡荡，这点肢体接触不算什么的……吧……
完了。
我好像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我一时半会儿分不清愈跳愈烈的心脏到底属于谁。
或许……属于我们两个人。
我终于鼓起勇气和他对视。
他整个人都带着脆弱的病气，握住我手腕的动作却格外强硬。
莫弈就到这里，可以了。
莫弈虽然我不提倡你闯进来的做法，但还是谢谢——
我抱住他，掌心覆盖上最后一点噬息。
莫弈骤然停了话语，手指攥得更紧。
……不是错觉。
我和他的心跳声从错拍到同频，在我听来鼓噪而喧闹。
若非戴了手套，我们掌心滚烫的热度就要融在一起了。
我和他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近到发丝纠缠，肌肤相触。
主角……快好了。
我轻声道。
主角莫医生，你的心跳好快。
莫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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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的配角大家，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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