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离开，莫弈垂眸，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智脑环。
智脑环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添加了情绪模组和检测激素功能的AI经过运算，发问道。
【发现您的多巴胺分泌量显著增加，请问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目光落在指挥中心的安检装置，莫弈撤开手，用指尖抵抵额心，颇无奈地弯起了眼睛。
是吗。
好像从和她正式见面的那刻起，心情就明显变好了。
当时的内部会议上，他们测试出来的初代AI拒绝了让她加入的提议。
理由是，omega和alpha同样是受生理支配的、具有动物性的。一旦信息素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其次是，它不信任omega的能力。
他们几人几乎是同时提出异议的。
莫弈我想，算法能解决的只是一部分问题。很多时候，正是人之为人的“不理性”导向了千万个可能。
莫弈更何况，omega与alpha除了生理机制有差异以外，又有哪里不同？
靠在椅背上的陆景和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指尖点了点悬空的透明显示屏。
陆景和古蓝星早就从性别歧视的泥淖中挣扎出来了，没想到我们时代的AI还能用这个理由驳倒一次提议。
陆景和象征性地鼓了个掌，笑盈盈对AI道。
陆景和……我反对你的反对。
左然组织应当不会将AI的话奉为圭臬吧？
左然目前有三个S级精神力者参与了新AI的研究。还有一个在执行秘密任务，而她……
也许连左然自己都没意识到，在提到对方的时候，语气蓦地变得很温柔。
左然她是我的学生。很聪明，也很有同理心。
左然我不会用这种可笑的理由拒绝她的加入。
【存在的隐患——】
莫弈难道要因为可能的荆棘放弃掉开辟前路的决定吗？
莫弈玫瑰与利刺，本来就是共生的。
她和他想象的相似又不同。
他的情绪阈值一向不低，能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保持理性。
还是头一次……
像这样无法控制情绪。
她真的很特别。
—
和莫弈告别过后，我在指挥中心入口处验证了身份，同来来往往的人礼貌点了头，在透明的连廊上慢吞吞地走路，思量着莫弈告知我的信息。
按照他的说法，组织打算把我们五个人召集在一起推进AI的研究。
按照先前的教训，组织大概率不会再研究高智能的决策型AI。那么可能情况就只剩一种了。
——是进攻型AI。
他们或许会试图研究我们的精神力，尽量归纳处S级精神力具象化的方法，实装到AI身上，让它们代替人类铲除异兽威胁。
人们便有足够的时间寻找彻底的解决方案，赢得百代甚至万代的和平。
我们一开始就明白，和兽类没有谈判的必要。它们随时会撕毁盟约，任由贪欲驱使着，疯狂掠夺所有星球的资源。
先辈经历过这一切。
我们……自然不愿意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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