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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五章 阴种迫玉何其深

世人瑾以花落拾

此时另外两人四眼崇拜 的目光紧紧盯着谢长风,谢长风被盯地心里发毛,“我真不是神仙!”谢长风哭笑不得,转头看向一旁眼睛亮晶晶的小鹤,“你也别跟着起哄,我就是个修仙的,跟神仙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小鹤却摇了摇脑袋,指尖捻着衣角:“能开双阵法,还能凭空召唤绿鬼,不是神仙是什么?”他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难怪你能闯进我的小馆!原来你是修仙者,那换魂茶对你自然没用!”

谢长风刚想解释,房梁上的声响突然变剧,整座屋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木梁吱呀作响,灰尘像瀑布似的往下落。方才躲过的箭矢再次从墙壁的暗格中射出,这次的箭头泛着青黑色,隐隐透着一股腐臭。

“不好!这阵在自动加固!应该是有人来了”谢长风脸色一沉,拉着小鹤和许二往屋中央的八仙桌下躲。箭矢擦着桌沿飞过,钉在对面的木墙上,箭尾兀自颤抖,青黑色的汁液顺着木纹缓缓蔓延,在墙上腐蚀出细小的孔洞。

许二吓得缩成一团,嘴里念念有词:“神仙保佑,神仙保佑……”小鹤却异常镇定,从袖袋里摸出一枚莹白的玉佩,玉佩在昏暗的屋里泛着微光:“这阵的怨气很重,跟阴果的气息一模一样。”

“阴果?”谢长风挑眉,“你是说生离特产的那种怪果子?”

小鹤点头,指尖抚过玉佩:“那果子根本不是什么祖先馈赠,是外来者带来的邪物。杨家是守阵人,世代看管阴果的种植地,防止它们扩散。可看这情形,杨家怕是没能守住。”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八仙桌腿咔嚓一声断了一根。三人失去支撑,谢长风抬头望去,只见屋顶的瓦片纷纷脱落,露出房梁上悬挂着的一串黑褐色果实——正是阴果!它们被红绳串着,像一串串风干的酸枣,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此刻正隐隐搏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阵眼就在那!”谢长风指着阴果,“这阵是靠阴果的邪气驱动的,只要毁掉它们,阵法自然就破了!”

许二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神仙放心!这点小事交给我!”他话音未落,就朝着房梁冲去,谁知刚跑两步,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只青灰色的手猛地伸出,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

“妈呀!”许二吓得大叫,低头一看,只见缝隙里爬出来一个面色青黑的人影,双目浑浊,嘴角淌着涎水——正是生离传说中的阳间鬼!

阳间鬼的力气极大,拽着许二的脚踝往缝隙里拖。许二拼命挣扎,可对方的手像铁钳似的,纹丝不动。小鹤见状,将莹白玉佩掷了出去,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好砸在阳间鬼的手背上。

“滋啦——”玉佩与阳间鬼的皮肤接触,发出刺耳的声响,阳间鬼惨叫一声,松开了手,缩回了缝隙里。小鹤收回玉佩,喘了口气:“这些阳间鬼是阴果的怨气所化,普通攻击对它们没用,得用至阳之物或者修仙者的灵力才能对付。”

谢长风掏出自在刃,剑身泛着翠绿的光芒:“我来开路,你们掩护我去摘阴果!”他挥剑朝着地面的缝隙砍去,剑气劈开地面,缝隙中传来阵阵凄厉的鬼哭狼嚎。他踏着剑气,一步步朝着房梁下方走去,沿途的阳间鬼纷纷避让,不敢靠近。

许二也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一根断桌腿,挥舞着驱赶零星的阳间鬼:“神仙你尽管去!我替你挡着这些怪物!”他虽胆小,却也讲义气,此刻竟也生出几分悍勇。

小鹤则守在一旁,时不时抛出玉佩,化解那些偷袭的阳间鬼。三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冲到了房梁下方。谢长风纵身一跃,伸手去摘那串阴果,可指尖刚碰到阴果,就被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仿佛摸到了冰块。

“好邪门的东西!”谢长风皱紧眉头,运起灵力包裹手掌,再次抓住阴果。这次,他清晰地感觉到阴果在搏动,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不敢耽搁,用力一扯,红绳断裂,阴果纷纷掉落。

就在阴果落地的瞬间,整座屋子的震动突然停止,墙壁上的暗格缓缓闭合,箭矢不再射出。那些阳间鬼像是失去了支撑,纷纷化为黑烟,消散在空气中。阵法,破了。

谢长风落在地上,看着散落一地的阴果,它们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就开始快速腐烂,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小鹤走上前,用玉佩拨了拨阴果:“这些阴果已经被外来者污染了,原本它们只是普通的灵果,被外来者注入邪气后,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许二捂着鼻子,一脸嫌恶:“那杨家的人,就是被这些东西害死的?”

“不全是。”谢长风蹲下身,拨开腐烂的阴果,露出下面的一块石板,“你看这石板,上面有刻痕。”

三人合力掀开石板,下面是一个黑漆漆的地窖入口,一股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谢长风点燃一片绿叶,当作火把扔进地窖,火光照亮了下方的景象——地窖里堆放着十几具尸体,皆是杨家之人,他们的死状凄惨,胸口都有一个黑洞,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气。

“这些尸体的精气,都被阴果吸走了。”小鹤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杨家是守阵人,他们一直在抵抗外来者,可最终还是没能守住。”

许二看着尸体,眼眶泛红:“都是可怜人啊……跟我一样,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他想起自己的弟弟,想起自己二十年的牢狱之灾,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谢长风沉默片刻,说道:“外来者的目的,应该是利用阴果污染这个世界,我们必须阻止他们。”他转头看向许二,“你弟弟许潇的事,或许也跟外来者有关。当年他杀了人,被许侯收为义子,之后变得残忍凶暴,很可能是被外来者操控了。”

许二猛地抬头,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芒:“神仙,你是说,潇潇还有救?”

“不好说,但值得一试。”谢长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们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去京城找找线索。”

小鹤突然指着地窖深处:“你们看,那里有个箱子。”

三人走进地窖,来到箱子旁。箱子是紫檀木做的,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像是某种阵法。谢长风用灵力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和一块黑色的令牌。

古籍上记载着杨家的使命:守护阴果,抵御外来者,阴果乃四界枢纽,一旦被污染,四界将陷入混乱。令牌上刻着“浮花界”三个字,边缘还镶嵌着一颗细小的宝石。

“浮花界?”这是四界之一,看来杨家是浮花界派来的守护者。”

小鹤拿起令牌,宝石突然亮起微光:“这令牌能感应外来者的气息,我们可以用它找到他们的踪迹。”

就在这时,地窖上方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正在靠近。谢长风示意两人噤声,自己则悄悄爬上地窖入口,探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站在屋内,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她正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阴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想到,竟然有人能破了归阵。”

谢长风认出,这女子身上的气息,与之前温愉遇到的黑衣人一模一样——是外来者!

他悄悄退回地窖,对小鹤和许二做了个手势:“有外敌,准备战斗!”

许二握紧了手中的断桌腿,小鹤握紧了玉佩,谢长风则抽出了自在刃。三人屏住呼吸,等待着黑衣女子的靠近。

黑衣女子缓缓走到地窖入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杨家的守阵人已经死了,阴果也毁了,你们以为,还能阻止我吗?”

“外来者,你究竟想干什么?”谢长风冷声问道。

黑衣女子轻笑一声,声音沙哑:“我要让这个世界,成为我们的养料。”她说着,抬手一挥,无数黑色的雾气从掌心涌出,朝着地窖里的三人袭来。

“小心!”谢长风挥剑斩断雾气,“这些雾气有剧毒!”

三人与黑衣女子展开了激战。黑衣女子的实力极强,招式狠辣,招招致命。谢长风的自在刃虽然锋利,却也只能勉强抵挡。许二凭借蛮力,时不时能偷袭得手,小鹤则用玉佩化解雾气,辅助谢长风。

激战中,谢长风发现黑衣女子的弱点在她的面纱之下。他趁着许二缠住黑衣女子的机会,纵身一跃,挥剑朝着面纱砍去。面纱被斩断,露出了女子的真面目——竟然是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妇人,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谢长风惊呼道。

老妇人冷笑一声:“我乃无知之境的使者,奉命来接管这个世界。”她说着,猛地发力,将许二震飞出去,然后一掌拍向谢长风。

谢长风听完此话脸上瞬间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什么无止之境使者,在我谢长风眼里,你们都是小小的蝼蚁!随后一掌挥出,却被对方完全抵挡住了,就如鸡蛋碰石头——不堪一击。小鹤见状,将玉佩掷向老妇人,玉佩在空中炸开,发出耀眼的光芒,老妇人被光芒刺痛,暂时后退了几步。

“我们走!”谢长风拉起许二,示意小鹤跟上,“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趁着老妇人被牵制,快速冲出地窖,朝着杨府外跑去。老妇人在后面紧追不舍,黑色的雾气一路蔓延,所到之处,草木皆枯。

跑出杨府,谢长风不敢停留,带着两人一路狂奔。直到跑出生离镇,老妇人的身影才消失在视线中。三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谢长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苦笑道:“这外来者的实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

许二捂着胸口,说道:“神仙,你没事吧?”

“没事,小伤而已。”谢长风摆摆手,“我们现在有令牌,能感应到外来者的气息,只要找到其他守护者,就能联手对付他们。”

小鹤看着手中的令牌,说道:“令牌显示,我们要去往浮花界。”

谢长风点点头:“好,那我们就去浮花界。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找个地方疗伤,顺便打听一下浮花界的路。”

三人休息了片刻,便起身朝着远处的城镇走去了。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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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之神仙的猪棚往事后续】

谢长风:师父师父!上次你说师叔是猪,我跟小鹤说了,他差点笑掉牙!

枝尘:(慢条斯理地品茶)阿衍听到了,现在正磨刀呢。

谢长风:(瞬间僵硬)别啊师父!我不是故意的!师叔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吧?

枝尘:(放下茶杯)他说要把你扔回生离杨府的地窖,跟阳间鬼作伴。

谢长风:(瑟瑟发抖)师父救我!我还不想跟那些青面獠牙的怪物待在一起!

枝尘:(轻笑)无妨,我已经跟他说了,让他留你一条小命,毕竟你还要去往浮花界。

谢长风:(松了口气)还是师父疼我!对了师父,浮花界怎么走啊?我们现在跟无头苍蝇似的。

枝尘:(指了指天空)跟着令牌的光芒走就行,不过路上有很多妖兽,记得让许二多吃点,他的蛮力能派上用场。

谢长风:(看向正在啃干粮的许二)许二,听到没?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主力输出了!

许二:(嘴里塞满干粮,含糊不清)神仙放心!我一定多吃点,争取一拳打死一个妖兽!

小鹤:(小声嘀咕)其实我觉得,妖兽可能更怕他的吃相……

谢长风:(深有同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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